一听朔铭不是要合作而是收购,余修武顿时有些泄气。朔铭也不是什么善类,这是找便宜来了。余修武说:“我们自然有自己的处理方法,还用不到朔总。”余修武说完起身就要走,心里愤愤不平,这也算虎落平阳被犬欺了,窝囊的很。余家的少爷,竟然在朔铭面前吃瘪还毫无办法,想想都觉得悲凉。朔铭也不急躁,招招手大声说:“什么时候想好了给我电话啊。”余修武哪还会回话,快步离开。朔铭把两倍饮料都喝了这才起身回去。兴奋的不行,几十亿的利润啊,刨去邢家的股份自己那部分也算是赚翻天了。走出快餐店,朔铭含在车旁抽烟,现在清醒的很,回去也睡不着,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事没人与自己分享快乐。第二天,朔铭一大早就联系蔡乐庆,这段时间紫萱开着朔铭的车,朔铭不需要司机蔡乐庆也成了无业游民。跟余修武签协议是大事,朔铭还真想摆摆大老板的架子。想想以前,几十万的小项目也能让朔铭翻着图纸忙一宿,现如今,别说几十万了,上百万上千万也没什么可兴奋的。当时的朔铭又怎么能理解签几十亿大单的心情呢?为了这份协议,朔铭早上起来先洗澡,把自己搞的干干净净的,这次生意做成了便又上一个台阶。接着尚佳轩,找到余修武的代理人把合同签了,现在转账也快,十五亿很快就从公司的账户上消失了。唯一让朔铭失望的是余修武并没出现,朔铭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也没人说了。往回走的路上,尚佳轩捧着手里的合同,嘴都要咧到耳朵根,用指头轻弹两下,怕把纸弹破一般吹了口气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朔铭强装镇定,鄙夷的看着尚佳轩:“看把你小心的,搞得这合同是你媳妇似的。”“朔总,这块地值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哦,巨赚的。”尚佳轩兴奋的港台腔喷出来了,样子很滑稽可笑。朔铭说:“接下来还会有这种合同,到时候你搂着睡觉都行。”其实朔铭也很想把合同拿过来再看一遍,不是怕其中有什么猫腻,而是看着那串数字养眼啊。但作为大老板,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强忍着斜眼看,嘴角怎么也忍不住要勾起弧度。前面的蔡乐庆也挺高兴。从来不主动提要求这次也忍不住了:“朔总,一次能赚这么多,是不是该请客啊,然后发奖金。你这么大的老板了,奖金肯定不会太少吧。”朔铭大笑:“每人一栋房怎么样?”尚佳轩一直盯着合同看,小心翼翼的收纳起来,抬起头建议说:“朔总,要不在海边买一小块地,我们自己建别墅区。到时候都住在一起。小区里面弄上烧烤广场,想什么时候喝都行。”朔铭眼睛一亮:“我再给你弄几个娘们养着,是不是这意思?”蔡乐庆接口说:“那感情好。”“你想得美。”朔铭摇下车窗,吹进来的凉风把能让人打冷颤。想了想,尚佳轩的建议其实还真不错。就朔铭而言,一个人住在季王庄郁闷的很。跟父母住在一起太挤了,朔宏德也不愿搬离丰楼镇的安置社区,换个地方住能闷死。如果几个兄弟住在一个小区也很热闹。公司办公地点也可以搞在小区里。相比这三十多亿的利润,那点钱根本不是事。朔铭拍拍座椅,提醒前面的蔡乐庆:“走海边,我们选址去。”“真的?”蔡乐庆一愣,没想到一句玩笑话朔铭竟然当真了。朔铭拿出烟点上一支,仰着脸意气风发:“当然是真的,以后都住一起。”说白了,朔铭心里是孤独的,一个人住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习惯了。自从身边开始出现形形色色的女人之后心就变了,如今重新回到老光棍的行列总会觉得寂寥的很,巴不得每天有人陪着自己玩。明山市沿海属于版开发状态,至少将近一半的海岸线非常荒凉。前往季王庄的方向,朔铭一遍看着周遭的地形一边琢磨。现如今明山市不如大开发的快车道,就算不为了自己住弄一片地搁置在那也是等着赚钱的。“那不错。”朔铭干脆把头伸出车窗外,指着一处地方,推了一下尚佳轩:“尚总,那片高地怎么样?把周围圈起来可以做个私人沙滩的。”“朔总。”尚佳轩不得不泼点冷水:“在这施工造价太高。你看周边没什么东西,所有的配套设施都要自己搞。如果你是要开发一片别墅区在这偏僻点,如果你要自己住也有点……,嗨,反正不知多少年才会发展到这呢。”朔铭不以为然:“早晚的事。”让蔡乐庆把车停下,朔铭下车转了一圈,越看这地方越满意,随即对尚佳轩说:“就这了,给我拿下。”尚佳轩可有理智,叹口气说:“拿下是行,但你真要盖别墅区?”朔铭不以为意的转身上车,咧嘴一笑,心说老子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典型的暴发户形象。急着往季王庄走,要上小桥迎面过来一辆小面包,朔铭感叹说:“尚总知道,前两年我还开这种小面包。”车上几个人都在笑,不为别的,挣钱了发达了。可接下来蔡乐庆就面色一变,因为那辆小面白直直的冲着朔铭的车撞过来。蔡乐庆躲闪不及,先是与小面包撞个正着,接着就冲着小桥的护栏去了。朔铭也大惊失色,不过还好,朔铭的车把钢构的简易护栏撞断,前轮悬空停住了。要知道下面就是小河入海口,看着下面碧幽幽的水,天知道有多深。又是砰一声,面包车有意想把朔铭的车撞到桥下,但好在面包车及时刹住了。朔铭惊魂未定,第一时间打开车门拽着颤悠悠的护栏跳到桥上,冲着蔡乐庆喊:“快出来。”“你是朔铭?”一道声音从面包车上传来,让朔铭一惊。一惊瘪了好大一块的面包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朔铭神经一跳,就这破面包竟然是改装版的,马达声明显不对劲。朔铭回过身,向一旁躲了两步,只要小面包一脚油门肯定把朔铭的车顶到桥下。眯起眼睛迎向面包司机的坏笑,朔铭不由得头皮发麻。面包车是故意的,如果直接把车撞到小桥下能有多少生还的可能还未可知。“你是谁?”朔铭问。“重要么?”司机把头伸出车窗,没看朔铭反而在看正从车上爬下来的蔡乐庆两人。尚佳轩脸都黄了,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啊。蔡乐庆觉察出不对,第一时间站到朔铭身前,面色阴冷的看着面包司机。小面包的马达依旧轰鸣着,一脚脚油门让人听了心里发颤。司机看着朔铭冷笑,接着面包车微微一抖,再次撞到朔铭的车尾。扑通一声,价值百万的车落进水里。尚佳轩咽了口唾沫,一脸惊惧。蔡乐庆则面色泛红,向后站了半步与朔铭靠得更近,差不多把朔铭整个身体挡在身后。朔铭也盯着司机,随即笑了笑,拉开试图保护自己的蔡乐庆小声说:“他要让我们死就不会等我们下车了。”朔铭的声音虽小,面包车司机却也听到了,伸出粗壮的手臂,给朔铭伸了伸大拇指。随即看了眼尚佳轩,对朔铭说:“朔老板,我能跟你聊聊吗?”“可以。”朔铭毫不犹豫,对方显然是找茬来的,如果没立即弄死自己肯定是有话要说。朔铭懂司机的意思,对尚佳轩说:“尚总,你先走。回公司等我。”第一句是让他离开,第二句是让尚佳轩别报警。这时候可不能刺激这个亡命徒。朔铭很郁闷,这才几年时间,人为的车祸遭遇了几次,每一次都可以直接要自己的命。有时候越是简单的方法越管用,而且很容易混淆概念推脱责任。就拿曹毅的死作比方,朔铭明知道对方就是想灭口,可又能怎么样呢?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只能按照交通肇事处理,保险倒霉。最关键的是这个方法永不过时,还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在一定程度上还不怕对方知道。尚佳轩有些犹豫,现在走可能不太好,但人都有恐惧心理,看了眼朔铭最终还是选择走了。在这打车可不太方便,尚佳轩用一张红钞拦下一辆过路车。眼看着尚佳轩走了,面包司机这才下车,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看朔铭。朔铭向前一步,打量对方的身形,挺壮实,如果不是练家子自己倒是能轻松放倒。但朔铭没打算尝试,很冷静的问:“看来朋友是有话说。”司机小心的瞧着蔡乐庆,见后者年龄不算小了不由得有一点鄙夷的神色。重新打量朔铭:“让他也走。”朔铭回头看了眼紧跟身后的蔡乐庆,微微一笑:“这是我兄弟,我们说什么都不要紧。如果你想弄死我不会半路停车了,我说的对吗?”司机拿出烟,点上一支干脆坐到桥边,样子还很惬意:“坐,聊聊?”“聊聊!”朔铭走过去,坐到两米开外,这个距离足够朔铭应对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