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颜的人几乎将酒楼周边查了个遍,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有路人称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从酒楼独自出来,被人从后面打晕,抬上马车带走了。玄玉的心里一下凉了半截,扑通一声就给青墨颜跪下了,“都是属下无能,世子下令吧,属下就算把都城地皮掀了也定要找回茹小姐!”青墨颜双手拢在衣袖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更是隐隐现出血丝,浑身气势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玄玉,你速回侯府。将笨狗带过来。”青墨颜幽幽道。玄玉愣住了。他本以为世子会让他去通知顺天府,没想到在这关键口上他竟让他去带侯府院里的那只笨狗。“速去速回!”青墨颜冷声道。“是!”玄玉不敢再妄作猜想,亲自骑马赶往侯府。青墨颜站在酒楼雅室的窗前。望着楼外聚着的人群,眼底暗火翻涌。现在他还想不出茹小囡被人劫持的原因。如果对方是想针对他,那么他一时真的很难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因为他的政敌太多了,他早就有了做为皇帝暗刀的准备,自然在朝中会树敌无数。可对方如果是针对着茹小囡……想到这一点。青墨颜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敢动他的人?是嫌自己命长了吧。守在门口的死士感受到青墨颜周身隐隐散发出的戾气,立时全都屏息静气,生怕这时触了主子的霉头。马车摇摇晃晃,茹小囡只觉脑袋又涨又疼,眼皮重的睁不开。车子颠簸了一下,停了。她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脸上好像遮着什么东西,她伸手想把它拨开,这才发现两手竟然被人绑住了。她足足用了十秒钟才从巨大的惊骇中清醒过来。喵了个咪的,姐被绑架了!被人捆住了不说还装进了麻袋里。她努力回想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跑出酒楼后她想去找那个奇怪的小贩,她很想知道对方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要是真的能够再穿回去,她就不用担心自己寿限的问题了。可是……可是后来。她被人打晕了。茹小囡躺在那里,心里的懊悔劲就别提了。她一定是被骗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跟她一样是穿过来的呢,就算真的有,对方也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真是关心则乱,她竟被人钻了空子。也不知是谁绑架了她,难道是想问青墨颜索要赎金?茹小囡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几个杂乱的脚步声接近过来,紧接着装着她的麻袋被人抬了起来。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道:“你们都轻着些,这个小丫头片子值钱着呢。”茹小囡一动也不敢动。等他们将麻袋放下才敢轻轻喘出口气,后脑勺一阵一阵的疼,也不知有没有被打破。茹小囡横躺在那里。心里想到青墨颜时,也不知怎么鼻子里有些泛酸。青墨颜应该还不知道她被人绑架了吧,等到玄玉拿着她的符契回去给青墨颜看时,他一定会以为是她自己逃走的。他一定会生气的吧?想起青墨颜的怒火,茹小囡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一定是的,他为了让她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还特意进宫去向皇帝撒了谎,她要是真的什么也不说就逃走了,那也太不够意思了。茹小囡越想心里越不安。不行,我一定要回去跟他解释清楚。她的听力极佳,就算隔着麻袋她依然能够分辨出周围的动静。不一会功夫,她感觉到身边的人全都离开了,于是闭上眼睛,催动起体内的热流。光华隐现。她的身体在一团短暂的荧光中变成了一只黑色的香狸。她轻松的甩开了捆绑她的绳索跟缠绕在一起的衣裳,用小牙在麻袋上一通咬,咬出了一个小洞。果然新长出的牙就是给力。茹小囡心中窃喜。凭借着香狸那副灵巧的身子,从小洞里钻了出去。不过逃出麻袋后她没急着四处乱窜,而是先观察了四周后爬上了房梁。这是一处陌生的房间,屋里的陈设极为讲究,宽大的柱床,四面的柱子上挂着精致的银锁链。茹小囡好奇的伸出小脑袋往下看。这种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抖s用的啊。再往屋里其他的地方看去,柜子上摆着各种小玩意,茹小囡的视线自动为其成功打码。这么多少儿不易的玩意。这屋子的主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牧公子,您要的人我们已经带来了,这价钱嘛……”屋外传来低低的说话声。茹小囡蹲伏下身子。一动不动的躲在房梁上面。外面的说话声持续了一阵,有人打开了门。茹小囡偷偷向下望去,只见门外进来了一名陌生男子,穿着身华丽的锦袍,手里还摇着扇子,看着就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那位年轻公子正吩咐手下,“找几个人,下手干净些,伪装成黑吃黑。到时就算少卿查过来也没有人证。”“是。”茹小囡在房梁上气的龇牙咧嘴,恨不得扑下去把他的脸挠成刨花。听了这话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人出钱收买了人将她绑来,现在又要灭了那些人的口。就怕青墨颜会找上门来。她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把她抓来,而且还用了这么损的阴招,害的她会被青墨颜误会。要知道青墨颜可是她的长期饭票,惹恼了他,以后她去哪里找那么好的主银。忍了又忍,茹小囡决定还是先逃走。反正她现在变成了香狸,没人会认出她来,不如逃走去找青墨颜。想到这里。她开始寻找机会,盘算着从窗户逃出去。她弓身正想着跳下房梁,忽听屋里公子大喊一声:“快来人,那丫头不见了!”屋门打开,瞬时涌进来六、七个仆从模样的人。茹小囡吓的心里一哆嗦,知道院里这么多人,她还是小心点的好。“袋口还系的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年轻公子大怒,“快去把那几个人给我抓回来!”有人哭丧着脸道:“公子,晚了……那些人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既然逃不出去,茹小囡索性坐在房梁上面看起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