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取消了,春节怎么过?除了周娇与三个孩子,这些与身为军人的周孝正他们没多大联系,其实哪次不是与战友们一块过年。倒是过了正月初三那天,程老夫妇俩人带上温宇这个小外孙与平安三兄弟先去了西南军区。之所以如此,只因程家长孙的婚礼颇有一番周折,又是择日子又是选地方,据周娇听了改了改,没有五次也最少三次。这次终于决定订在新一年的正月底,在西南当地举行。要不是他们又改了八一后的那个婚期,他们一家人完全可以过去喝喜酒。这次就委派平安三兄弟代表周家。这一年春节,庙会取消,一家人忙着上下班,投入工作中,倒是应了新年的主题“抓G命、促生产”。与他们不同,东北张家,除了在粮食局上班的张国富,剩下的张老二兄妹几家则是除夕不回家,初一连轴转。而张爹张母依照往年习惯回村过大年时,才知道在农业学大寨的口号下,生产队里也是没有休息。好不容易过完初三姑奶奶回门宴,张爹拉上老伴就逃回县城。这一年他自觉亏待故去的老父母,连纸钱都买不到,更别说大年夜祭拜祖宗。——老张家的祠堂内,那一排排、一列列的灵牌早就被老族长和族老们迁移到一个隐秘之处。也是从这一年开始,一种新的舞蹈代替了扭秧歌,样板戏开始纷纷出现在各大剧院、各处乡里田间。真倒是一种不同的体验。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了。张国庆再次收到家书,除了张明佐入冬进入县宣传办,张明佑和张子武已经光荣成为新兵蛋子。据张爹来信说,要不是担心牵累他大山兄弟,连张明佐他都想打包送到军营,还是军人好,保家卫国。嗯,这话,周娇笑了笑。不管她公爹是不是存了如意算盘,只要他们小辈真有出息,她不介意替儿子们添助力。想成为第二个张国庆,怎么可能?“爹倒是真舍得,我还以为他会让他们去上班。”张国庆摸了摸鼻子,“去年他们几个在我们家过年那会,我不是给爹写了封信吗?你还记得不记得?”周娇回想一下,还真有这么回事。她还看过内容呢,好像这家伙还真写了要孩子成才,不管将来走不走军职,去部队里锤炼几年很有必要。这么说来,她公公是从信里寻到言外之意了?所以将平安三兄弟将来可能要走的路线复制在其他孙子身上了?张国庆看她表情,笑着摇了摇头,能让她放在心里的真没几个了。周娇不置可否的斜了他一眼,她懒得在他前面伪装自己性情,她是什么样的人,根本就没想在信任的人前面加以掩饰。她一下班就拉他回房,不是闲得无聊,正事要紧。于是,周娇从空间内取出一叠纸放在书桌上,用手指点了点,“这是我目前根据所有小道资料得到的结论。”这一下子张国庆也顾不上其他,立马拿起就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完后磨蹭着下巴在房间内来回转悠。周娇见状笑道:“怎么,不敢?”“少用激将法。”“你觉得我推断出来的有没有道理?”张国庆瞥了眼书桌上的资料。这是关于城内各处搜查到的战果报道以及她推算出来的总数。东西确实少了很多。他相信他家小姑娘能力,可事情哪里这么简单?既然有人敢伸手,那对方就留了后手。如今一切没什么比得上安全最重要。再说盯上这些东西的,肯定不止他家,就他这段时间观察,身边就有不少人或明或暗地都在打探这些赃物。黑吃黑?他媳妇能想到的,那些老狐狸们会没想到?“不值得。”周娇赞同地点点头,“所以我改目标了。”张国庆闻言嘴角抽了抽,他要不要夸他媳妇幽默?害得他瞎担心,但愿不是又折腾要请假独闯江湖。“你看着还是天子脚下都如此,外面呢?”要不怎么说最了解的周娇的人是他自己!张国庆连忙摇头,“你一走到哪里,哪里出现意外,谁傻啊!”周娇气得瞪了他一眼。张国庆赶紧抱着她顺毛,“是不是闷在这烦了?宝贝,想要找乐子玩冒险根本不用去外地,我给你出出主意怎么样?”“你确定不是你想玩?”周娇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他。与媳妇争个赢这样的傻事,张国庆才不干,连连点头笑道:“对,还是我媳妇聪明,这算不算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周娇笑得捶了他几下,“德性!”“梁胜男走了,梁家祖宅真不动了?”周娇嗤笑一声,“我才不会像他们家那样属耗子的,专门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挖人后院玩儿。”嗯,够清高!张国庆无语而笑。“再说之前他们家未曾不会已经处理了,我估计能转出去的都给转移了,这会再动他家老院子没多大意义。”周娇还有一句话没说的是,被她有意点出的密室外,梁家又被那些小将们整得都脱了一层皮,她还真瞧不上那点茶末了。张国庆不作二想,他立即转移目标,“那我带你去找茬,如何?”周娇打了个响指,眉开眼笑地笑道:“这个可以,你先说说哪个家伙被你不幸看中了?我跟你说哦,师父他老人家就想敲一个人闷棍。”“媳妇,你被老顽童带歪了,咱爸知道吗?”周娇斜了他一眼,“你以为爸他不想下手?我瞧着他早就手痒痒了,要不是身边离不了人,估计就大院那位都被他套麻袋。”张国庆失笑地捏了捏她鼻子,被她气急败坏地拍断,乐得直笑。这小模样怎么这么好玩?不愧是他媳妇。“怪想上炕睡一晚,好久没去城里了,我们周末去住一晚,顺便抽空去小姑姑周围溜一圈。”周娇会意的笑了笑。比起去垃圾废品处寻宝还浪费了她一块钱,她更喜欢去找茬,又能路见不平一声吼啊,又能发暗财,真是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