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的庄园在乐平里正南的香炉坪,坪上是一片月牙形的台地,中间凹进两端凸出,像个剖开的巨型香炉。台地周围种植着片片柑橘树,中间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坪下茂林修竹,响鼓溪在谷底潺潺流淌。远远望去,一座庄园依山而建,青砖白墙、飞檐高挑的大瓦房,墙角和柱头上雕有精美的雕花,正房屋脊上镶有“鲤鱼跃龙门”的木雕。梦生和杨小琼随屈原和若子走进大门,那是一敞开式的正厅。只见一位身着简朴的姑娘正在擦拭桌子。“姐姐,我回来啦。”屈原高兴地说,然后转向梦生说:“这是我唯一的姐姐,叫女须。她最疼爱我了。”“姐姐好!”梦生和杨小琼同时喊道。“两位好,里边请。”女须客气地说。“姐姐,我们肚子饿啦。”屈原孩子气地叫着。“都马上要赴郢都上任了,还这么孩子气的。真拿你没办法。”女须娇嗔着说。“姐姐面前总是小嘛。”屈原开心地说。“走,我们去吃姐姐包的粽子,最好吃了。”屈原拉着梦生的手向东边厢房走去。四人刚坐下,两个丫头分别端来粽子、米酒以及四样小吃。屈原给梦生倒上满满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说:“来,敬远道而来的朋友。”说完一饮而尽。梦生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是呛得他大声咳个不停。杨小琼急忙上前,为他擦拭,轻轻地说:“师弟,你从没喝过酒,可不能这样大口地喝的。”“哈哈哈,畅怀!”屈原爽朗大笑,然后真诚地说:“对了,梦兄贵庚几何?我们皆为扁鹊神医所医,也是有缘,何不结为金兰?意下如何?”梦生大喜,互报年龄,结果梦生比屈原小四岁,于是梦生称屈原为大哥,两人捻香而拜、义结金兰。杨小琼和若子皆喜不自胜。是夜,梦生和屈原、杨小琼和若子分别同处一室,双双皆情投意合。知道屈原和若子从小青梅竹马,常常歌舞合韵,刚才屈原吟唱的《橘颂》正是和若子在柑橘林中游玩,有感而发的诗篇。从赞美橘子俊逸动人之美,进而热情讴歌其内在的精神之美。梦生被屈原的才华和峻洁志节深深折服。第二天,梦生一定要屈原带他去他的书房看看。屈原说他没有书房的,父亲为了让他专心读书,自小就让他在一山洞内苦读。于是一行四人来到伏虎山麓的“读书洞”。只见洞口藤萝垂帘,花草馨香。洞室四丈方圆,洞中有石案石凳,洞顶四处悬挂着一根根长短不一的钟乳石,形态各异煞是好看。突然,梦生惊叫起来:“啊!小乌龟。”“哪儿有?”若子跑过来问。“这儿!”梦生指着石壁上刻着的一只只形状似小乌龟、小鸟的图形,“还有这儿!”“呵呵,贤弟。”屈原上前说,“什么小乌龟呀,这是甲骨文。”“大哥,这些都是你刻上去的吗?”梦生焦急地问。“是呀,这是殷契中的一些文字,我瞎刻在石壁上的。”屈原说。“那大哥认识这叫甲骨文的啦。”梦生高兴地说。“全部认识不敢当,只能说认识些吧。”屈原说。“那大哥这几个字你认识吗?”梦生说着蹲下,在地上画出五个字来,那是梦生得自神农氏炼丹洞府内丹室架子上的一册玉简封面上的五个小乌龟般的文字,梦生其他的没有记住,这五只小乌龟可记得牢呢。“贤弟,我来看看。”屈原也蹲下观看,“这是‘经’字,嗯,这是‘脉’字.”“经、脉?”梦生一下惊呼起来,“这两个旁边都有火在烧的是什么字?”“是不是‘煅’和‘炼’?”杨小琼终于有所联想了。“对对对,弟妹!”屈原说,“连起来四字是‘煅经炼脉’。”杨小琼听得屈原叫她“弟妹”,脸已自通红,而更多的却是幸福。但是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大家都在看着地上的字呢。“贤弟,你画的五个字,连起来应该是‘煅经炼脉诀’,听起来好像是本武诀呀。”屈原肯定地说。“真的吗?太好了。”梦生开心地说。“师弟,你不会已经有这本法诀了吧?”杨小琼迟疑地说。“真——是!师姐。”梦生兴奋地说,“就是上次仙霞胜境历练时我在神农氏炼丹洞府内所得的。就是这种字不认识,所以一直丢在储物袋里。”“太好了,太好了。”杨小琼高兴得跳了起来,“那神医说得不错,该来的总会来的呀。”“小琼姐姐,你们什么事这么开心呀。”若子问道。“是呀,弟妹。”屈原也疑惑地问道。“大哥,你不知道,我师弟的病和你的病还有些差异的。”杨小琼解释说,“当初神医只医治了他的伤经断脉之痛,经脉却没法接续。不像大哥你,只是经闭,只要经脉打通就行。而师弟他是伤经断脉。当时神医说,要恢复机能须觅黄帝之煅经炼脉法诀自能修复。”“原来如此,贤弟现在还是顽疾在身呀。”屈原恍然大悟地说,“这样说来,贤弟已经觅得那煅经炼脉法诀啦,是不是都是用甲骨文写就的呀?”“大哥料事如神,真是这样。”梦生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册玉简,交给屈原。众人围上一起观看。只有屈原紧皱眉头在认真辨识,而两女却是目不识丁。辨识良久,屈原叹气说:“贤弟,我也只认识十之一二,你如果放心,就放我这儿,待我慢慢帮你翻译,你看如何?”“如此有劳大哥了。”梦生感激地说。“能为贤弟解除身上顽疾,这是作大哥应该做的。”屈原说,“只是我过得几天就要上郢都赴任。要不这样,贤弟、弟妹,你们如果没事,就和我一起上京吧。待我翻译出来,就在我府邸修炼治病。”“这样太麻烦大哥了。”梦生和杨小琼一起说道。“屈原哥哥,我也要一起陪你去嘛。”若子拉住屈原的衣袖说。“好好好,我们四人一起赴郢都。”屈原开怀大笑着说。众人尽皆欢喜无比。数日后,女须默默地为四人准备好上京的物品,又默默地送他们上车,只是反复叮嘱屈原说:“为官要清廉,不可欺强凌弱,照顾好若子妹妹。”屈原门生宋玉驾驶马车,缓缓地向京城郢都而去,车内屈原等四人却是高谈阔论,其乐融融。不日来到郢都,但见:“郢都,车挂觳,民摩肩,市路相交,朝衣鲜而暮衣敝。”众人来到左徒大夫府邸,早有下人将屈原等四人迎入府中,刚得安顿下来,却是宫中有太监来传:“屈大夫接旨。”屈原等众人跪了一地,“臣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三闾左徒大夫屈原即刻晋见。”那太监大声宣旨。“贤弟,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屈原和梦生等人说。“大哥,你忙你的好了,已经给你添麻烦了。”梦生和屈原说。屈原来到皇宫,楚怀王威严地和屈原说:“屈大夫,久闻你才高八斗,子兰就费你教导了。”“大王,这是为臣应该做的事。”屈原恭谦地说。“另,还有外交辞呈也望你妥善处理。”楚怀王说。“臣万死不辞。”屈原叩头领旨。楚怀王走到屈原跟前,扶起屈原说:“听说你带了个细腰女赴任,其舞蹈堪称一流,明天你带进宫来,让朕一观可否?”“大王,草女不识大体,属山野之乐,不入大王法眼的。”屈原急忙分辨。虽然初入官场,但这利害关系却是耳濡目染,可不想把若子送入虎口。“臣民皆属朕,观一山野民女之舞有何不可呀?”怀王不悦地说。“是呀,屈大夫,你不会恃才自骄吧?”此时边上靳大夫讥讽道。“靳大夫,我所言是实,请勿从中插梗。”屈原正义凛然地说。“大王,明日我携若子自来晋见,为大王献上一舞。”屈原无奈地说,“但请大王到时海涵。”屈原回到府坻,将楚怀王要观若子舞蹈之事向大家数说。梦生和杨小琼已是皱紧了眉头,唯若子欣喜若狂,恨不得即刻面君。是夜,屈原拿出梦生给他的小册子,查阅翻译,一字字,一行行,反复查对,可是只见他眉头紧皱,良久不得舒缓。而若子却是兴奋异常,夜不能寐,夜半还在床上不停歌舞。而同室之杨小琼则钻在被中不闻不问,心中只想着梦生能尽快康复。第二天,屈原带若子进宫,一路上,若子欢蹦乱跳、叽叽喳喳,一副清纯烂漫。进得宫来,楚怀王一双眼睛直勾勾不离若子,轻叹道:“真是细腰女啊!快快舞来。”但见若子明眸皓齿、柳叶黛眉,在大殿中翩翩起舞,盈盈一握的纤细蜂腰细若无骨,而那天真烂漫的笑声更是似银铃般清脆,惹得一殿大臣目光不离左右。“好!好!”楚怀王开怀大笑,“腰细若柳,正合朕意,以后你就留在宫中为朕跳舞吧。”自此,若子留在宫中,日日为楚王歌舞。临走时,屈原和若子悄悄地吩咐了半日,传授其秘法,如何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