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贾诩走后,黄泽却依旧神色焦虑,忧心仲仲的不能自已,迟疑了一下,却是涩声道:“主公,泽还有一事要请主公定夺,今日并州境内涌进无数灾民,就连长安城外都堆积了不少,这治安情况不容乐观,只是昨日一天,就发生了七百多起抢盗事件,还有十几起命案发生,其余诸事多不胜数——”刘岩脸色一沉,事态还真是有些严重,不过想到几十万灾民四处流窜,根本就不好管理,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这些灾民拖家带口的来了,一时间并州的配套跟不上,为了生存这些人不得不铤而走险抢盗,说起来这些人是很可怜,但是一旦打击不严,并州的好不容易出现的安定局面就会毁于一旦,更糟的是,并州的农业生产将要遭到破坏。只是一时间哪有什么好主意,挠了挠头,望向诸人:“你们都别看这,有什么法子都说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陈宫看看徐庶,徐庶又看看庞统,庞统却也无可奈何,自然黄泽是没有办法,心念一转,到是陈宫开了口:“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但是堵不如疏,语气调动军队压制问题,反倒不如想法子引导这些灾民,他们抢盗无非是为了生存,这也反映了咱们如今在安置灾民的时候的应对措施还不行,依我看来,不如在弘农郡的陆浑宜阳设置收容衙门,一边收容之后,暂时发放几天的粮食,让他们去指定地点,有一队郡兵同统一护送,再在商县上雒也是如此,收容荆州豫州过来的百姓,另外在上党高都和天井关宜阳设置收容之地,只要够两千人,就有郡兵一队,送到指定地点,当然这些指定地点一定要早作准备,将粮食提前运过去,然后命军兵搭建临时的窝棚,让百姓来了,就能有吃的有住的,只要他们的心安稳下来,自然不会再去冒险做些恶事,当然有这样的人,便力斩不饶,不论什么原因,看着可怜的可以多给他们家人一点粮食,但是也绝对不能饶恕。”众人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最少是可以实行的办法,就连黄泽也是双眼一亮,谁能想到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的百姓,都怪一开始的时候人少业没有太在意,结果短短几天就涌进来几十万百姓,这几天让黄泽抽的头发直掉。再说刘岩听了觉得也是这么回事,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望向徐庶:“元直,程大哥说的很好,不如你在说说你还有什么高见,尽量的让事情更圆满一点。”徐庶呆了呆,不过一转念,又觉得那不说什么办法,可是比让陈宫小瞧了,这边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个劲的转:“主公,庶倒也有一个办法,公台方才之眼大善,只是但在这几个地方设置怕是不妥,但是如果设置太多,咱们有没有这么大的精力,如今四面八方都涌来灾民,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管理,倒不如行令各州县,请百姓也都参加进来,家中有多余房屋的,可以暂时提供出来,让灾民暂时住几晚上,沿途都有各县安排,这粮食却又县里负责发放,今年的心凉刚下来,各县府库还都没有上缴,暂时就只有动用这些粮食,不然的话,如果晕过去的话,这时间拖得也太久了,这样便能够安稳灾民的心,最少让他们知道并州会管他们,而且有百姓参与,对于灾民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高见,元直所言大有道理。”陈宫呵呵直笑,只是眼中却孰无笑意:“不过元直,此事说易行难,这百姓万一响应者不甚了了,又该怎么办?”徐庶一呆,只是却又无话可说,到是一旁庞统眼见陈宫打压徐庶,心中却是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这说起来,并州如今的体系,势力最大的却是如陈宫黄泽所构筑的并州本土势力,更将董秉言伏文才也拉拢进去,对徐庶庞统贾诩杨修等这些漂泊在外的却是排斥的很,好在还不是很明显当然如庞统徐庶贾诩杨修这些人其实也都不是一条线上的,也都是各行其是,如此一来,也是陈宫一家独大,何况抡起关系来,陈宫于刘岩亲如兄弟,即便是刘岩对徐庶庞统他们都不错,但是却没有人敢和陈宫比,这也是为何庞统帮着徐庶说话的原因,却说庞统眼见徐庶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再看陈宫嘴角那一抹冷笑,庞统咳嗽了一声,这才笑道:“公台过滤了,如今并州百姓生活改善良多,这都是主公的功劳,况且如今在咱们有意宣传之下,整个辖地之内的百姓都自觉比起外面的百姓高了一截,而对主公那是崇拜的很,说是堪比天人也不为差,最少在并州境内,百姓家中几乎人人供奉了主公的长生牌,就算是在司隶凉州也有很多,只要以主公的名义发出号令,对边境诸县的百姓,发下去由主公盖上大印的文书,相信还是有许多百姓会相应的,公台不是这么以为吗?”陈宫脸色微变,正要开口,这边黄泽却都是抢了先:“庞军师所言极是,在并州之内,百姓岂有不响应主公的号召的,不过你说要对百姓每家都发下去改了大印的文书,这却不妥吧,你这是就算是吧主公累坏了,怕是也写不出那么多文书呀。”“不错,黄大人所言之事,主公万金之躯,如何能不保重,但为此事确实不妥。”陈宫也跟着帮言,却是指责庞统的。不过庞统既然说了,自然也就有他的考量,闻言却是哈哈一笑:“公台和黄大人都过滤了,我只说盖上主公的大印,却又没有说让主公来写这些文书,况且就算是盖印也不用主公亲自出手,让近卫营的弟兄去做就好了。”眼见几人就吵了起来,虽然看上去是风平浪静,但是话语间都是夹枪弄棒的,刘岩又那里听不出来,但是这些事又不能挑明了说,而且刘岩又不能偏帮,一时间也不好插嘴,只是心中有点苦闷,自己的这些谋士臣属如今分裂成了几个阵营,这还没有一统天下,就开始斗上了,幸好还是不经常在一起,不过这倒是不会一家独大,可是刘岩又该怎么办?难道只能看着他们斗起来。正胡思乱想之间,却见贾诩已经领着杨定进来了,见到大殿上的几人正在斗嘴,贾诩苦笑了一声,随即脸色一正,朝刘岩一躬身:“将军,杨将军已经到了,还请将军吩咐——”“杨定参见将军,但听将军命令万死不辞——”杨定心中难免有些紧张,自己如今已经投降了刘岩,但是赶上夏收,这些天刘岩忙的前脚不挨后脚,却一次也没有接见他,这让杨定很是不放心,于是便求到了贾诩这里,恳求贾诩想法子让刘岩接受自己,最怕的是刘岩什么时候巧计将自己的兵权夺去,至于杨定的担心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从张辽回来之后,将西凉新军和杨定所部,还有西凉降兵,加上卜泰的人马同意整合,去了很多年老体弱的,只留下了精兵,而且全部打散,又从新分配的,张辽依旧是一万五千大军,而卜泰却领了三千军,至于杨定到现在还飘着呢,手中兵权还没有归拢回来,这也又不得杨定不焦虑,其实杨定到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没有兵权他还能做什么。“杨将军到了,快请起来,那有这么多的俗礼。”刘岩倒是还很客气,亲自走下大椅将杨定扶了起来,让杨定颇为感激,当然并不会因为刘岩对自己的亲近而不知所以,还是恭恭敬敬的候着。安排杨定也坐下,刘岩才吁了口气,望向贾诩:“文和你来得正好,关于如何处置这些灾民,你倒是也说说你的看法。”这一下子便将众人的眼光都吸引过来,让贾诩心中暗暗发苦,精明如贾诩如何看不出刘岩之下众人其实并不相合,陈宫黄泽等人自成一系,又有刘岩杵在背后,势力最大,却是得罪不得,而庞统于徐庶隐隐结成联盟共抗陈宫,贾诩是不会参与进去的,不过刘岩既然问起来,偏偏贾诩还不能不说,略一沉吟,这才沉声道:“将军,诩认为此事还是需要将军亲自出面,不如将军在长安祭天,宣告百姓之责,相比百姓必然会响应,而这件事依我看,却还是只有陈大人才能操作,如我等威信不够,只怕会——”如此一说,先前占了徐庶庞统之意,让二人不由得点头应是,而后面又抬了陈宫,却说并州刘岩以下,却只有陈宫威望最高,如何不让陈宫欢喜,自然也是点头称善,却是两不得罪,有保持中立,不肯掺和进众人相争之中。刘岩点了点头,看了贾诩一眼,却是笑了:“文和之言不错,那就这么办吧,陈大哥,你来起草一份祭天缴文,今日午时在东门外祭天,然后行文发往各边境诸县,元直,你文才好,就有你镌写文书,让典大哥率近卫去加盖大印,祭天完毕,派人送到各县去,暂时就这么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