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承平显然和这罗家关系非同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就应承下来。同时冯承平也在心中感慨,年轻就是资本啊,就算这事让李响遭到天道惩罚,损失几十年的阳寿,最多也就是到了自己这个年龄。但如果自己损失了几十年阳寿,估计就真的是入土为安了。“罗老,李大师要开始施展秘法了,麻烦你退出这个卧室。”冯承平提醒道。罗烨看了看床上的爱子,点了点头,对于风水界中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他还是有所了解的,退出卧室后带上了门。冯承平脸色凝重起来,看着李响点点头:“李大师,我们开始吧!”李响走到卧室正中,直接使用聚灵成物,祭桌、黄表、狼毫笔、朱砂、高香、八卦镜、香炉等依次就出现了。聚灵成物的手法运用得如此纯熟,并且每一件道具都有各自的灵场,堪比实物,不禁让冯承平在心中暗赞。老规矩,欲做法事,先拜四方鬼神。将高香插入香炉之后,前期准备工作才算是正式完成。冯承平的目光中满是期待之色,能够从阳间进入阴间,再从阴间回来,而且轻易就破了阴阳宅风水局,他还真想看看这李响还有些什么神奇的手段。紧接着,李响开始手持狼毫笔画符了。随着李响右手动作的不停,冯承平一双老眼是越睁越大,到最后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快的画符速度,而且画出的每一张符箓都是成功的,这绝对是风水界的奇葩。画符一事,讲究的是一个抱元守一,心平气和,心境是很重要的,手法必须做到稳,而且对灵力的运用必须达到炉火纯青之境,一气呵成,如此方能提高画符的成功率。没有任何一个风水师会去追求画符的速度,因为画符切不可焦躁,急功近利是大忌,就算速度提上去了,到最后画出的符箓无效,还不是白搭。所以说冯承平才会认为李响是个异类,一分钟画制完成一张符箓,很多画符必要的步骤都被省略,而且恐怖的是画出的每一张符箓都是有效符箓,并且级别还不低!在如今这个年代,风水一脉人才凋零,符箓的珍贵性日益凸显,特别是一些高级的符箓,千金难求。这不,也就是七分钟的时间,七张三级符箓就被李响画制成功。李响拿起符箓,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罗昊然,郑重道:“罗先生,我要将你身上的被子拿走,然后把符箓贴在你的身上,待会儿无论看见什么或是听见什么,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要感到恐惧不安,你只当这一切都是一个梦。”罗昊然重重地点了点头。七张符箓依次被贴在了罗昊然的眉心,左右手心,心脏处,左右脚掌心,肚脐眼。回到祭桌面前,李响双手结了一个古怪的印决,印决形成一个字符后,将这字符打入桌上的八卦镜之中。李响拿起桌上的八卦镜,再次走到床前,将手中八卦镜高举对着床上的罗昊然。这一幕,让一边的冯承平心中一阵悸动,这是一种本能的危险感觉。连风水师都感觉到危险,何况是普通人,这李响想要做什么,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魑!”随着李响的一声清喝,八卦镜中射出一道强光照射在罗昊然的眉心。强光射得罗昊然闭上了眼睛,他眉心处的符箓瞬间燃烧起来,不过火焰并没有丝毫的热度,这从罗昊然脸上未见丝毫痛苦之色可以得知。这下,冯承平终于懂了,也明白李响要做什么。七煞锁魂阵!他竟然要使用七煞锁魂阵!七煞锁魂阵乃茅山阵法,是一个非常恶毒的法阵,由魑魅魍魉魈魃魋这七煞困守,阵法的最强之处在于变幻莫测,脚踏七门,牵一发而动全身,日日夜夜对拘留在法阵内的亡魂进行噬心摧残,直至魂魄飞散,就如同人类遭受千刀万剐的酷刑一般,不会立刻死去,只会慢慢的熬干你的生命。这种法阵要求施法者必须具备非常深厚的灵力,否则根本无法驱动七煞前来锁魂,同时要求施法者必须非常冷酷甚至是残忍,才能吸引七煞驱动阵法。这李大师难道是想杀了罗昊然!?冯承平惊住了。罗昊然眉心处的符箓几个呼吸间燃尽之后,一个拳头大小的淡黑色虚影出现了,虚影若隐若现,看不真切。“魅!”“魍!”“魉!”“魈!”“魃!”“魋!”李响每喊一个字,就用手中的八卦镜向着罗昊然贴着符箓的不同部位照射。符箓燃烧过后,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虚影。七个虚影并不相同,呈现着不同的姿态,七个虚影对应的分别是:魑魅魍魉魈魃魋。到此,冯承平又有些看不明白了。施法手段确实是茅山正宗的七煞锁魂阵,但仔细感知却好像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冯承平是茅山南派的长老,对此阵是相当熟悉的。但就目前而言,使用神识探测可以得知李响施展的七煞锁魂阵与茅山的七煞锁魂阵又有区别。简单说来,茅山的七煞锁魂阵是用来对付亡魂的,对付活人还从未有人尝试过。再者,感受李响所布阵法的灵场,并不阴邪恶毒,相反的,还隐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正气。这就奇怪了,难不成除了茅山的七煞锁魂阵还有其他七煞锁魂阵?“聞誦志心聽,冤家自散滅!”李响吟诵出一句咒语,然后右手成剑指往罗昊然身上一点,顿时,七个虚影就被一股神秘的气息联系了起来。这句咒语与正宗的茅山七煞锁魂阵咒语并不相同,但看情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七煞锁魂阵到此已经算是完全布置完成。李响回到了祭桌旁,取过桌上的一个红木碗,然后转身走到还在有些发愣的冯承平面前。“冯道长,我施展的这七煞锁魂阵和茅山一派的并不相同。还有最后一步,以血祭邪。此血不能是布阵之人的血,所以现在得麻烦你了。”李响将红木碗递到了他的面前,“要麻烦你割破左手食指,滴七滴鲜血进碗里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