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程重问道。“而且好像宁强的事也与他有关。”阿烈在这件事情上不太确定,所以说出来的时候也底气不足。“就是那个吃斋念佛的宁强?”说到宁强,程重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他掌控黑白两道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宁强这样的情况。一个黑帮头子想要洗白多的去了,年纪大了,也想要安稳的生活,这谁都理解,可是好好的一个黑帮老大跑过来捻着一串佛珠,再配合上他的光头说要去五台上参加一个三天两夜的佛教研习班,这却让他惊愕不已。当时他还把宁强上上下下地看了很久,还问了阿烈是不是最近有什么打斗伤到了宁强的头,才让他放着打架斗殴的正统路子不走,偏不学好,一心要去吃斋念佛?不管如何,宁强还是很坚定地去了,临走的时候,居然还对他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让程重苦笑不得。“宁强在他变化之前也和李响接触过。”阿烈这话一出口,程重顿时凝重了起来,自己的儿子、手下的大将,还有那西夏宝库,这三件事居然都和那李响有关。如果说不是故意针对自己那才叫有鬼呢。“不管那李响是死是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程重的脸居然有些变形,仿佛前方的空气被炭火烧着了一样。阿烈恭声道:“我已经让本然和尚去了。”西夏宝库虽然被水淹了,但是上官古玩店的生意却似乎没有受到影响,客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多,有些人还是刀海波这个二世祖介绍过来的。看着上官凌雪和上官凌雨忙碌起来,李响这个甩手掌柜又不知道做什么好了。他想了想,觉得广告宣传片做完后,还是和那方馆长汇报一声才好,而且西夏宝库被淹,这之后和京州博物馆的合作要不要再继续下去也是个问题。这些事情只有当面谈过才行。李响往京州博物馆去了。其实他去京州博物馆还有一个原因,不过这个原因他却不敢想出来。那就是司雨竹。自从回到京州后,李梦芸还打过一个电话,说是等有空了,她父母想请李响吃顿便饭,以表感谢。司雨竹却是音讯全无,似乎西夏宝库被淹,她的事情也全部结束,又回到实验室里与世隔绝似的。李响走上京州博物馆的三楼,他慢慢地在走廊上晃荡着,希望能碰到司雨竹,或者是丁老头也好。只是三楼空荡荡的,没有人出来。李响只好一路走到方馆长的办公室里。一推开门,李响下意识地往那大屏幕后看去,却没看到预想中的那个油锃锃的光头,办公室的角落里却发出了声音。李响转头看去,发现方馆长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看着一件物事。那件东西被方馆长的屁股挡住,李响也看不见,只见一段黑黝黝的东西伸出,极是眼熟。李响走了过去,只见一个人俑立在地上,只有上半身的样子,却做得极是逼真,人的脸上颧骨高高隆起,形成两个浑圆,就像是夸张的漫画人物一般,嘴咧着,无声地大笑着。“是你啊,李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方馆长这时看到李响,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膝盖处的灰尘,手里还拿着一个放大镜。“这是?”李响指着那个人俑问道,他只觉的这个人俑很是眼熟,绝对最近在哪里看过,只是又想不起来。“哦,这个呀,是个老朋友送的,他最近刚从外面回来。”方馆长拍了拍手,又坐回到他那个大屏幕前。李响也只好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疑问,把广告宣传片的事跟方馆长说了。方馆长却对这些并不在意,反倒是对李响在西夏宝库地下的经历十分好奇。“方馆长,司雨竹不在吗?你问她不就行了吗?”李响只想知道司雨竹现在的消息,所以顺着话头问道。“唉,你就别提那个丫头了,我还想问你们在地下发生了什么事呢!一从西夏宝库回来就闷声不响的,我赔了好多笑脸都没用,一句话不说。”“她现在在哪?”“谁知道,也许在家,也许出去逛街了。”方馆长一摊手,像是拿自己的女儿没办法的老爹一般。李响从京州博物馆出来,一路上都在想司雨竹的事,那日从池塘里出来后,他看到司雨竹孤零零地站在池塘边上,就不由地起了怜惜之意,和上官凌雪、李梦芸二人比起来,司雨竹除了她的实验和京州博物馆这些老头们就再没有亲人了。李响想着这些事,一边开着车,这时车旁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突然发出震天响的喇叭声,从李响的车边挤了过去,风驰电掣地开了过去,留下一路的烟尘。李响嘴里咒骂了一声,在京州的路上总能看到这些嚣张的二代们。不过那车的速度也是极快,李响刚听到喇叭声,就看到车开了过去,连车牌号都没看清,如果不是眼角抓住一片黄色的话,还以为是幻听呢!李响不由自主地往后视镜上看了一眼,只见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的丰田车。李响的眼神极好,一下子对上了后视镜中的驾驶员的目光,那是一个带着运动帽的年轻人,帽沿拉得极低,却还是能看到一片阴影中的锐利眼神。那年轻人也对上了李响的目光,忙将头一低,那车就和李响的车拉开了距离。李响心头起了一层疑雾,看这样子,倒像是来跟踪我似的。不过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李响自己也觉的好笑,他又不是什么军机要员,会有人无缘无故跟踪他?李响往前看了一阵,再往后看,果然那辆黑色的丰田车一个右转弯,和自己分开了。不过就在李响放下心来的时候,一个东西忽然从车窗缝隙里钻进了车里。靠边停车,李响发现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字:城北祈天观,一了恩怨,若不来,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