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霆又帮了平简一次。”赤袍人的语气中也带着些许的感叹。“是啊!若不是风霆,薛布的复仇计划就成功了。”汉子感叹道。“也只有平简那样重情义之人,才会让薛布的计划成功。”赤袍人看着南方说道。“是,平简确实太过之后重情义,这是他的弱点。”“也是他的优点。”赤袍人说道。青衣人听主人说平简重情义是优点,他多少有些意外。“你来了,就去帮帮杭铭。”“是,我这就去找杭首领。”汉子说道。“还是不要去了。”汉子刚要走,赤袍人突然改变了主意,这让汉子感到意外。主人很少有出尔反尔的时候,他站在那里,等着主人的吩咐。“你回去,让朱家兄弟带着赤卢到天都来。”“是,主人。”汉子答应一声,见主人没有别的吩咐了,这才转身走了。赤袍人继续欣赏池塘中的锦鲤,他的目光里多了一点点的笑意。他显然对此刻的形式很满意。……深夜时分,风霆修炼得有些累了,便走出房间,张开手臂,放松身体,呼吸清凉的空气。突然,一道黑风一般的光芒飞来,进入了房间。风霆的面上露出惊喜之色,他立刻转身走进了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划出了一道隔音屏障。在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瘦弱的黑衣人,他的脸也是黝黑的,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逼人的寒气。“悬湖中阶!恭喜你。”风霆笑道。“我说过,跨入悬湖中阶,我就能来找你了。”小宁的表情虽然冷,但是却隐含一股傲气。“悬湖中阶,相当于焚城中阶的实力,十八岁的年纪,你绝对是这世上最强的十八岁少年。”风霆说道。小宁闻言,嘴角露出了一点点带着傲气的笑意:“你真认为我是最强的十八岁少年?”“当然,难道还有比你更强的是十八岁少年吗?”风霆问道。“应该没有了。”小宁微微笑了,他很瘦弱,面容又黑,加之那傲娇的样子,所以看上去就更像一个孩子。风霆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倒是和你的年龄很相符。”小宁闻言,面带笑意的看着风霆:“你认为我很小吗?”“本来就很小。”风霆这话是绝对的心里话。“虽然我很小,但是我却快要死了。”小宁盯着风霆的眼睛说道。“我不会让你死。”风霆现在发觉小宁好像越来越怕死了,时不时的就提醒她有病。“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小宁说道。“我一定能说到做到。”风霆保证道。“那你告诉我,有什么进展吗?”小宁问道。“三个月后,圣院要举办玄兵大会,我要夺魁,进入圣院的藏书阁查阅典籍,为你治病。”风霆说道。“又要三个月?”小宁看着风霆,说道:“我的时间可省下不到两年了。”“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如果我要死了,我会带着你一块死。”再次听到小宁这样的威胁,风霆丝毫不恐惧,他淡然说道:“如果我治不好你的病,我宁愿你带我一块死。”“好。”小宁很是霸气的看着风霆。“坐下,我给你诊诊脉。”风霆说道。“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可诊的。”小宁说道。“坐下。”风霆先坐下了。小宁眉头微皱,没有再反对,也乖乖坐在了风霆的旁边,把手放在了桌子上。风霆的手指搭在了小宁的腕脉上,一股寒气立刻顺着他的手指侵袭而来。虽然离开小宁身体的寒气杀伤力锐减,但是风霆也还是很小心。他催动疗焰,释放出温热的气息,对抗寒气,也渗入到小宁的体内,查探小宁的身体情况。上次在妖域受伤之后,小宁体内的寒气明显更盛了。这都过去很久了,依然没有恢复到最初的水平。风霆对此有些内疚,他眉头微皱。“怎么了?我要死了吗?”小宁冷冷问道。“别总死啊死的,你想死吗?”“我当然不想死。”“不想死,就别总说死。”“那也要你能治我的病,我才有命活下去。”“我一定能治。”风霆坚定说道。“好吧,我信你一次。”小宁看着风霆说道。“你不信我,还能信谁?”风霆反驳道。“我是只能信你,不过到目前为止,你除了让我帮你杀人之外,给我一些火融丹,还为我做过什么?”风霆无力反驳,只是抬头扫了小宁一眼,努力催动体内的疗焰,让温热的气息更浓厚一些。小宁眉梢一展,说道:“如果我体内也有你这样的温热气息,也许我的病就不用治了。”“我体内的气息确实可以让你感到不那么冷,但是经常性的寒热相交,对身体的伤害很大。所以,就算你有我这样的温热气息,只会让你死的更快,而不能救你的命。”风霆说道。“那你说我的病该如何治疗?”小宁反问道。“只能疏导分离、不能强制镇压。”风霆说道。“疏导分离?谈何容易?这寒气在我身体里呆了十八年了,不但没减少分毫,反而越来越要命。”小宁的神态有些黯然。“有我在,我一定会寒气消失。”风霆郑重说道。“希望吧。”小宁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一些。风霆不再说话,只是用温热的气息温暖小宁的经脉。小妮也很享受此刻的温暖,他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刚才风霆说的并非全是真的,他体内的温热气息其实并不是温度上的温热,那是万能的疗伤力量。只是这个力量带着热力而已,若是小宁拥有疗焰,必然能够治好她体内的寒气。但是从他身体里传递出去的温热气息,温热居多,疗伤的热力却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以治好夏宁的病。不但不能治好病,若是有太多温热气息进入小宁的体内,还可能引来寒气的疯狂反攻,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所以风霆也不想让小宁对他的温热气息有太多依赖,他每次把温热气息输送到小宁体内,都会适可而止,也不会刻意让小宁有伤势减轻的感觉。半个时辰后,风霆的手离婉小宁冰冷的手腕。小宁睁开眼睛,目光中透出一丝意犹未尽的留恋。他看看风霆,说道:“给我丹药,我该走了。”“不急。”“还有事吗?”小宁斜看着风霆。“没事。”“没事让我留下做什么?”小宁的眉头又横了起来,但是身体是放松的。“就是想让你留下多坐一会儿。”风霆说道。小宁扫了风霆一眼,然后坐正干瘦的身体,不看风霆了。风霆也静静的坐着,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坐着。时间静静流淌,小宁不说话,风霆也不说话。过了许久,小宁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她扭头看向风霆,问道:“你在搞什么鬼?”“蓝伯说你刚出生就被人伤了?”风霆没有回答小宁的问题,反倒是向小宁提问。“是。”“你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如何能够承受得了这么样的攻击?”“蓝伯说过,他带我逃走的时候被人追杀,只是被灵力扫到了而已。”小宁说道。“不对。”风霆的目光落在小宁的脸上,说道:“如果只是扫到了,如果只是灵力扫到,为何会十几年不散。”“我的仇人很强,就连蓝伯那样的至强之人,也不敢离开东海。”小宁说道。“还是不对。”“怎么又不对了!”小宁怒道。“不对不对!”风霆连说了两个不对,随即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望向高原的天空,目光中的寒意比夜色更凉。小宁到了风霆身后,问道:“到底怎么不对了?”风霆没有回答小宁,他心里有答案,但是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宁,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宁。小宁那冷漠的眸子里透出了急切,问道:“风霆,到底怎么不对,你快说!”“呼。”风霆突然吐出了一口浊气,这才回头看着小宁,问道:“从你记事的时候开始,你就跟着蓝伯吗?”“是的。”“那你记得几岁时候的事情?”风霆话一出口,觉得有些不准确,便说道:“你记得的最远的事情,是几岁的时候发生的?”小宁闻言,眉头微皱,使劲的想了想,说道:“我记得的最远的事情,就是在东海的那座岛上,那时候好像是三岁吧。”“三岁。”风霆稍微一顿,问道:“你记得最清楚的事情是什么?”“蓝伯为我疗伤。”小宁说道:“我记得蓝伯为了给我疗伤,每一次都累的疲惫不堪。”“蓝伯如何为你疗伤?”风霆问道。“用灵力曲散寒气。”小宁大道。风霆看着小宁的眼睛,稍微一顿,又问道:“你印象最深的,还有什么?”“当然是被寒气冰冻时的痛苦了。”小宁说道。风霆眉头微微抖动了一下,轻轻抬手,放在了小宁的头上。他的身高比小宁高一个头,加之小宁病弱瘦小,就像一个大人抚摸一个孩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