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了奎奥之后,沈重山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透明玻璃珠一边朝着之前那魔兽九头蛇出现的地方,沈重山发现这枚成年人拳头大小的珠子里面赫然是一具很小的骷髅,这具骷髅站在玻璃珠内,双脚踩着底部,头顶着顶部,它很简单,身上没有盔甲也没有任何武器,只是这么一具通体雪白的骷髅身站在那里,而沈重山这一眼看去,却猛然发现这骷髅的双眼好像被点亮了两抹幽幽的光火,这两抹光火带着无比浩大的冲击通过沈重山的视线冲到了沈重山的脑海里面···轰!沈重山的脑子仿佛在这一瞬间炸了一般,他仿佛在这一瞬间就置身来到了一个恢弘无比的战场,这个战场占据了整个大地,无数喊杀声响彻云霄,两拨人在这一块苍茫大地上不断地厮杀,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拿着刀的互相劈砍,拿着长矛的互相捅刺,没有武器的抱成一团你一拳我一脚,甚至用牙咬,总之穷尽了手段只有一个目的,让对方死让自己活。沈重山亲眼见到一个人用长刀架住了敌人攻来的一刀,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其中一人后背忽然出现了一把长刀刺穿了他的心脏,而偷袭成功的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得意,一把长矛忽然从侧面刺过来捅穿了他的脖子,他脸上的表情僵硬,艰难地转过头看着杀死自己的敌人,但是他很快就没有了愤怒和憎恨,剩下的只有得意,以为手持长矛的人的后面,他的战友已经拿着一把大刀照着他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比大海的海水还要不值钱,流了一地的鲜血浸泡着无数的尸体和武器的残害,所有的人还在厮杀,在这里仿佛只有厮杀才是主旋律,什么智慧什么生活什么哲学都成了狗屎,只有杀,杀死敌人,你才能活下去!沈重山抬起头来看去,苍天都染了血,血红的云层乌压压地笼罩下来,仿佛天都要塌了一般···而就在此时,一名战士也不知道怎么就瞄上了沈重山,提着刀红着眼冲上来,嗷嗷叫着就要一刀砍死沈重山。而眉毛一扬,反手一巴掌把这个不长眼的货给拍成一具尸体,而这名战士的一声惨叫却惊动了周围一大片正在厮杀的人,他们转头看来,见到沈重山同时都把他当成了是对方的人,于是一声声怒吼之下,足足二三十人朝着沈重山扑杀过来。沈重山眉毛微微皱起,下意识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但是面对这二三十凶残到了极点的战士的围攻,他不得不先放下自己内心的狐疑开是反击,这些战士虽然凶狠,但身手却并不怎么样,也就是两个普通人差不多的战斗力水平,沈重山解决起来并不难,可是问题却在于沈重山这里如同绞肉机一样地厮杀,渐渐地就惊动了周围更多的人,于是越来越多的战士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这样下去,就算是铁打的机器,都会给活生生的磨死累死。沈重山也试图解释过,他高声怒喊道:“老子只是路过的,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他妈自己打自己的,别管老子啊!”tqR1但是沈重山的声音才发出一瞬间就被喊杀声给淹没了···渐渐地,沈重山杀的人越来越多,他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甚至到了后面他不得不一边杀一边走,否则的话他身边堆积起来的尸体都要堆成一座小山。而沈重山杀人是越杀越多,但是他杀掉的那些人相对整个战场来说却只是杯水车薪,更加重要的是,沈重山这边的动静却引起了更多的战士的注意,越来越多的战士呼喊着朝沈重山杀来,沈重山身边的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更多的趋势。沈重山的眼神凶狠,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夺来的砍刀,这其实已经是他的第三把砍刀了,之前两把砍刀中一把砍卷了刃,还有一把直接劈成了两半,而在这种不断地杀人的过程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杀意忽然从沈重山的内心沸腾了起来,他忽然开始愤怒了起来。这种愤怒,就好像是被煮沸了的血池,无穷无尽的杀气从沈重山的身上冲出,这杀气仿佛如有形质一般,它的出现,直接搅动了原本就弥漫在整个战场浓郁无比的杀气,杀气在沸腾,人在喊叫,马在嘶吼!沈重山恨,恨天、恨地、恨这个世界的一切,他觉得命运不公,他觉得所有人都自私,所有人都该死,这个世界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而消除这些不合理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杀光一切自己看到的活物,摧毁一切自己眼前的障碍,踏破一切自己身前的桎梏!让这个天地间一切不合理的,统统毁灭!然而就在这个关头,突兀的一身尖锐到了极点的猫叫,贯彻整个天地。这一声猫叫诡异而且突兀到了极点,刺得令人耳膜发疼,传到沈重山脑海中,更是让他整个人精神都是为之一振,就这么一震的功夫,沈重山身上刹那之间多了十几道伤口,但是这些伤口却丝毫没有流出鲜血来,沈重山就跟呆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紧接着,沈重山眼前的世界忽然整个支离破碎···当一切恢复正常,沈重山的眼前已经不是那凄惨到了极点的战场,还是那一枚玻璃珠子,他还是身处在秘境之中,眼前的一切仿佛才是真实的,而之前他所见到的,一切竟如镜花水月一般,仿佛都是一场梦。“喵呜。”黑猫凑在沈重山耳边叫了一声,把沈重山吓了一跳。沈重山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了黑猫那诡异而漂亮的猫瞳。“刚才我进入幻觉了。”沈重山说。黑猫煞有其事地点头,小爪子一指,沈重山顺着猫爪子看去,赫然看到了两具尸体就在不远处···紧接着黑猫一阵比划,沈重山错愕道:“这两个人是刚才被我杀死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皱着眉头,沈重山再看了一眼那玻璃珠,却见到里头的骷髅依然那么站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