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沈重山和许卿来到公司的时候，接到了金老的电话，半个小时之后，还是那个会议室内，只是这一次代表许氏集团的这一方只有沈重山一个人坐着。“不好意思，小卿今天上午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因为已经安排好了，所以脱不开身，所以今天就由我一个人代表许氏集团和各位谈判，虽然我们的大老板不在，但是关于谈判这件事情，我可以全权决定，所以各位放心地跟我谈就是。”沈重山做开场白说道。对于沈重山的话，金老他们当然没有意见，昨天的两轮谈判，不管好话还是歹话都是沈重山自己说了算，旁边的许卿身为许氏集团的总裁虽然坐在那里，但全程都做了一个吉祥物，乖宝宝一样只听不说，不管沈重山说出要中止谈判这样的话还是其他，都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就算是当时他们不知道沈重山的身份，后来回去打听了一下也该知道沈重山是许卿的男人，这许氏集团，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他完全可以说了算。金老笑了笑，虽然依然一脸的祥和，但是今天他的表情却有着昨天不同的严肃，金老接过了沈重山的话头说道：“小沈呐，我就跟你开门见山地直接说了，昨天为了这个事情，京城那边几位大领导也开了会议，最后还是惊动了最大的两位领导，他们拍板决定下来了，而且我之后还有一些比较要紧的公务要马上处理，所以就直接和你说了我们的真正底线，其实无论是资金还是研究软件、硬件方面我们双方都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唯一核心的问题就是股权，有一点还是十分必要的，那就是新公司必须要由政府来控股，否则的话，会很难谈，一旦这一点谈妥了，那么其他的事情都好办，小沈，你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吗？”沈重山闻言微微扬眉，沉吟了片刻之后，说：“我明白金老您的意思，只要我们在股权方面愿意妥协让步的话，那么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过其实金老说实在话，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到了这个地步原本我都应该做出一些让步，但是您知道，毕竟国家体制和我们民营企业是完全不同的，相比之下，国家要考虑的更多，从整个社会层面考虑问题和我们站在私营企业主的角度肯定是不同的，我们双方的出发点不同，那么经营理念和方式也必然不同，可归根究底，新能源项目它毕竟是一个商业项目，不管它是大到了多少多少亿还是小到了几块钱，它本身的性质无非只是一个商业项目，既然是商业项目，那么就需要按照商业法则来做，事实也的确证明了用政治头脑来经营一家公司是不可行的，那么多国有制企业现在面临着要改制的问题，这是大趋势，也代表了国有企业的那一套方法，已经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了，已经落伍了，现在真正兴兴向荣而带动社会经济发展的还是民营企业，因此，我坚持控股权必须由我们来掌控，否则的话，无能为力。”沈重山的一番话带来了很长的沉默，金老的面色不愉，而他不说话，在面对这种能直接决定谈判成功或者失败的话题的时候，他的助手们也不敢插嘴，而沈重山刚说完，现在就等金老表态，因此也没有说话，于是整个会议室内的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僵持，似乎双方之间所联系着的丝线现在已经变得非常薄弱，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彻底崩断。金老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说：“其实你刚才的话，和我个人的意思以及一些大领导的意思是一样的，只是另外还有一些声音始终在坚持，这件事情，不能太绝对。”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桌面，沈重山看着金老，后者也诚恳地看着他，这一次，轮到沈重山沉默，其他人等待他表态了。金老忽然站了起来，在沈重山和助手们讶异的目光中，他毫无征兆地对沈重山鞠了一躬，诚恳无比地说：“这个项目对国家来说非常重要，对社会对全国人民都非常非常重要，所以沈先生，请你务必从大局出发，尽力促成，这一躬，我代表我个人。”沈重山赶紧站起来让开，他绕过了会议桌把金老搀扶起来，这才苦笑着说：“金老，你这样做是陷我于不义啊。”郁闷地叹了一口气，沈重山说：“这样吧，持股比例双方各占百分之五十，公司董事会设立五个席位，你我双方各自常驻两个席位，还有一个席位进行轮换制度，三年一换，我们共同相对控股，谁都不能绝对控股，许氏集团可以承诺，只要是国家需要到的，许氏集团和子公司无条件配合，一切以国家利益为最高准则，但是同样的，我也需要国家的承诺，为新的子公司提供一切必要可能的便利条件。”听完沈重山的话，金老伸手重重地握住了沈重山的双手，点头说：“好，我代表国家，答应你的条件。”沈重山苦笑，说：“我怎么感觉我还是被您老给带进坑里去了呢。”“这是双赢。”金老大笑，无比开怀。在签订了初步的协议框架之后，金老他们立刻就乘坐飞机回去了，而剩下的细节协议，自然还需要谈，一家公司，特别是一家主持这么大项目还是和国家合作的公司，涉及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全靠沈重山和金老谈判的话，能把他们两个人都累死，专业的事情还是要给专业的人来做，相关的细节协议，自然有下面的人跟进，作为最高决策层，只要确定了一个意向和方向就行了。“这的确已经是双赢了。”知道整个过程后，许卿对沈重山说。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沈重山说：“当然是双赢，想要绝对控股是不现实的事情，而且这棵树太大，绝对控股的话，对我们坏处大过于好处，就许氏集团而言，新能源项目再庞大，但也是因为它的重要和庞大，更多的还是作为政治工具，商业利益，还是靠T药物和其他行业，跨国转型，才是许氏集团的本，不能舍本逐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