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子时,东华御宗门正中央的乾坤台的灵灯已经早早的点亮了。为了迎接新任宗主的继任大典,来来往往的人正在忙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午时渐渐近了,宗门修士也纷纷赶来,很快乾坤台之下的广场就已经是人满为患。而甄殷鉴此时站在乾坤台之上,他身穿九龙九凤金丝日冕服,头戴五色凤翅天龙冠,神情肃穆,气势浩大,站在高台之上不怒自危,使人望之生畏,有君主之相。乾坤台之上此时摆放着一尊六足大鼎,大鼎之下有祭祀六器,分别是苍璧、黄琮、青圭、赤璋、白琥、玄璜。遵循古制,以玉作六器,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是为"六器"午时一至,甄殷鉴按照继任大殿的流程,先是祭告天地四方,再宣读东天老祖封任大旨,接着接受万千宗门修士的朝拜,在一片山呼万岁声中完成了继任宗主的仪式。在完成宗主继任大典之后,甄殷鉴来到了宗主殿前殿,坐在高座之上接受宗门修士的礼拜。当此之时,跪在台下的众人既见证了甄殷鉴继任宗主之位,也有许多人心中还有些恍惚。几日之前,玄真尚且坐在此坐之上,指点江山,臧否门徒,如今不过几日功夫,这金殿玉椅之上就换了主人,不得不令人生出唏嘘之心。“今日将大家唤来,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甄殷鉴从高座玉椅之上站了起来,凝声说道。在场的修士无不是宗门的长老、道主、二老级的高层,此时都竖起耳朵倾听起来。显然,甄殷鉴继任宗主宣布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涉及到以后宗门的管理与权力,对于在场的修士来说,都是关乎切身利益的。此时众多修士心中都有些忐忑,不知道谁能够得到晋升的机会,谁又会成为新宗主继任之后权力内斗中的牺牲品。“首先第一件事,本宗不日将前往南佛土游历,以增长见识,寻求突破之机。”甄殷鉴将自己的目的道了出来,却引起满座修士哗然。“宗主,您登顶大宝之日尚短,为何要急于出行呢?属下认为,您不妨先将宗门事务理顺,过几十年后再去南佛土游历,这样岂不更好?”宇文落此时站了出来,急切的劝解道。他好不容易得到甄殷鉴看重的机会,本想一鼓作气得到晋升,若是甄殷鉴出外游历百年,自己岂不是错失此等良机?百年之后,又不知道生出什么变化,自己是否还会得到甄殷鉴的看重,还尚未可知。这其中存在诸多变数,却是宇文落所不能接受的。“宇文司主所言有理,国不可一日无君,宗不可一日无主。若是您离开东华御,宗门诸多事务无人有审理之权,恐怕会生出乱子来啊!”一个耄耋长老这般说道。“就是就是”“宗主大人请三思啊!”……“宗主大人有自己的决断,我等只需遵从上命即可,不必逞口舌之快,行胁迫之事!”此时一位中年修士拱手向甄殷鉴行礼,发表了不同的看法。此人身传玄衣,身材虽是瘦弱,气息却颇为凌厉,一双眼睛中透着精明与狠辣,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甄殷鉴定睛一看,认出此人正是玄真一脉势力的领袖人物方千山。他代表的是“十支”之中方家的势力,“十支”属方家的势力最强,地位最高。“方长老此言有理!”“我等均是认同。”……在方千山发言之后,立刻有一干修士点头附和起来,甄殷鉴放眼望去,这些人几乎是前宗主玄真一脉的人物,或者依附方家其他家族,其中不乏其他“十支”势力之人。显然,他们是旧有的玄真时代的得力者,此时借助方千山发言的机会,表达出自己的诉求。表面上来看,他们是赞同甄殷鉴的观点,实际上,这些人巴不得甄殷鉴不干涉宗门内部势力或者游历之后永远不要回来,好让他们能够依旧借助旧有地位,占据宗门资源与利益。一时间在场的宗门权贵议论纷纷,有不希望甄殷鉴就此离开的,也有支持甄殷鉴游历的。一时间众人吵成一团,这宗主殿仿佛成了菜市场一般热闹!“肃静!”见到这般吵闹的场景,甄殷鉴颇为不快起来。他拍了拍手,运气吐言道。这一声“肃静”二字经由法力催发,顿时有如炸雷一般响起,震的在场修士无比面色失色,不敢再多发一言。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甄殷鉴这一手法则蕴于息的吐字手段立刻震的众人一惊,哪怕是二老级的人物都要受到影响。这才让众人知道,甄殷鉴的实力是何等的恐怕,再也无人敢于多言了!此时冥老看了甄殷鉴一眼,他倒是想知道甄殷鉴会如何处理当前的局面。要知道哪怕是玄真在的时候,有时候面对宗门不同意见的时候也要头疼。一个调节不好就要生出许多是非来。在这殿内之人,无一不是宗门老辣精明之辈,轻易吃不得亏。纵然在实力、地位上难以与宗主相抗衡,但是论到耍手段用计谋阴奉阳违的本事,眼前的这位新宗主拍马都比不上。前任宗主玄真面对这些老家伙的时候,很多时候也不得不妥协,寻一个折中的办法。如今争论虽休,异议却并未止歇,事情看起来有些不好办起来。“诸位所顾忌的事情,本宗自然知道,这里就将我游历期间的安排宣告下去吧。”甄殷鉴扫过在场所有修士的脸,令人人生出不安之感。此刻,宇文落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翻开一卷青玉简旨,沉声念出起来。“天苍之高,地涌之深,东华御尊,宗主有令。着冥、鹿二老,代掌宗主之权,协理宗门要务。所有褒升贬斥、生杀予夺,宗门一切经理之权,尽交由此二人手中。所有宗门修士不得违逆,有不尊令者,以叛宗之罪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