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从之前宋雨兰口口声声把自己编造成她的干爹,就已经瞧出来这个女人,实际上只会爱慕虚荣。对于宋家,徐清也是了如指掌,更清楚以宋阳的为人和性格,断然不会让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妹妹,在家里有太高的地位。但她碰巧又是孔静宜的表妹,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对于这样的女人,徐清也确实难办。宋雨兰颤抖着身子,脸色如同失血过多,没有一丝血色,斜趴在地上,泪如雨下。怎么办?给钱?徐清这短短的十分钟里面,已经进账几个亿了,还会在乎自己的几百万吗?给公司?自己不过是依附在宋家的私生女,有个屁的公司啊?给人?徐清身旁的钱美美,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哪点不比自己强上百倍?钱美美这样性感火辣的白富美,简直就是男人们最爱的人设,有料有钱,一举多得。自己这已经被人玩透的身子,恐怕连旁边的胖子都不会要吧?怎么办?旁边她的四名同伙,各自给出了一笔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割去心头肉一般的代价了。此时他们全都盯着宋雨兰,不知道她会给出什么代价。毕竟,她也可以做为主犯之一了。毕竟,她这些天没少吹嘘自己的家世。以宋家在北海的地位,少于一亿,用徐清的话说,那是在侮辱北海的老老少少!宋雨兰犹豫了很久以后,抬起脑袋,咬着牙,蹦出几个字:“二百万!”不等徐清表态,旁边的四名同伙,已经先声夺人。“草!你这不是羞辱咱爸爸吗?二百万,我给你二百万,你以后做老子的私人女仆,你干不干?”“你昨天还吹着自己家多厉害呢,原来只能拿出这么点钱啊!”“爸爸,我家就是北海的!她姓宋,她哥哥叫宋阳,是北海目前数一数二的大佬。你别听她的话,让她再加几个零,宋阳都拿得起!”吴浩最后这句话,在宋雨兰听来,简直是敲在自己棺材板上的最后一颗钉子。宋阳的父亲,一直对外解释,宋雨兰是他最早那任妻子的女儿,离婚后,跟她母亲在外地生活。后来那个妻子过世,宋雨兰就过来投奔她了。之所以这样解释,也是为了把宋雨兰的身份强行拔高几分。毕竟,明媒正娶之妻的女儿,总比小三情人的私生女,要好听许多。此时,听到吴浩拿这个名头出来,宋雨兰一声哀嚎,泣不成声。同为女人钱美美,瞧见她哭得厉害,心中虽然对她十分鄙夷,可仍是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安慰道:“行了,美女,别哭了。徐清这人我了解,不会把你往绝路上逼得。”看到钱美美如此关心自己,宋雨兰心中痛悔不已:自己一直自诩身边的朋友和圈子,多么厉害,多么强势。结果沦到自己受难了,几个小时前还和自己走在一起的朋友,便落井下石。再想到这些天自己对徐清的所作所为,到头来,竟然是徐清的朋友过来安慰自己。尤其是,为了报复徐清,自己还倒贴娇躯给赵玉轩,那家伙知道自己堂哥的立场后,明明不敢再动徐清了,却仍是花言巧语又骗着她快活了一番后,再也没有露面。自己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啊!徐清之前说自己连道歉都不配,此时看来,又有什么错的?此刻跪在他的面前,看着四名同伙为了赎罪所付出的代价,又瞧见他勉强接受的样子。自己这个小三所生的私生女,有什么资格向他道歉?“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宋雨兰低声喃喃自语,重复着这三个字。“姓宋的,你别装可怜了。实在不行,你去坐台啊,我介绍几个公子去捧你的场。只要你活好肯卖力,以你这姿色混个头牌没问题。”“圣康你开什么玩笑?她这能挣多少钱?累死也凑不到一千万啊!”“那怎么办?卖了?”在众人无情的讥讽中,宋雨兰终于崩溃,失声喊道:“我是私生女!我在宋家没有地位!我没钱没势!我不配和徐清道歉!”“草!原来是个婊子货!”“没钱你他妈就敢跟我们玩?你是不是想勾引我,然后玩仙人跳?”“烂人!幸好老子昨天晚上没有办你,要不今天我不得跟着你受罪?”听到他们越来越难听的辱骂,宋雨兰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尽数崩塌!相较于那些人给出的钱财,这些尊严和骄傲,是难以衡量,一旦失去也是难以修复的。她私生女的名声传出去,整个苏省的富人圈,断然难有她的立足之地。宋雨兰痛悔欲死,只能无助的搂着钱美美,哭成了泪人,到最后,甚至连哭声和眼泪都没了,只能缩在钱美美的怀里抽搐。钱美美见状,心疼的和徐清说道:“徐清,她够可怜了,别再为难她了。还有这帮家伙的嘴巴,真是臭到家了,你得教训他们。”徐清闻言,把手里刚刚收下的欠条全部洒进水里,冲胡亚军、吴浩等人笑道:“你们忘了她和你们是一伙的吗?她赎不了罪,你们也逃不了。”“这样,你们一人再拿两千万出来。一千万是给她的集资款,一千万是算是你们无信无义的惩罚。”“胖子,打110举报,咱们人财两空,总不能连个好市民奖都捞不到吧?”徐清又提出额外让拿的两千万,很到位。既让这帮人又狠狠的出了次血,又不至于逼得他们上绝路。如胡家,虽然已经确实没什么钱了,但凑一凑,再借点,两千万还是有的。一帮人拴在一起,总有人会借的。刚才恶言羞辱宋雨兰的那四人,顿时傻眼!于公子狠狠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吴浩一脸丧气。张明博和胡圣康,被自己的父亲揪着一通狠打,骂着问他们为什么要嘴贱。钱美美把宋雨兰扶了起来:“好了,这下不用哭了。你的钱,已经由你的同伙代付了。”“谢谢你。”宋雨兰抽泣着谢道,“谢谢徐……”徐清却摆摆手:“不用谢我。要谢回头去谢你表姐。”这句话又让宋雨兰仅存的尊严也荡然无存。从小到大,她以能压过表姐孔静宜一头而感到优越。如今,自己获救,又全因表姐。向强者鞠躬臣服,人之常情。可向弱者磕头认错,谈何容易?宋雨兰明白,从此刻起,她因为徐清的出现和存在,永远失去了与表姐相提并论的资格。甚至,在以后的人生里,她们之间的差距,将是云泥之别!等到该办的手续和欠条都拿到手了,徐清才起身,看着湖中心淡淡说道:“好了,现在要做最重要的事了。”“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凶手应该是……”我草,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