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杨氏领着霍惜,抱上念儿,在院里烧香烛纸钱纸衣纸马纸人等物。
一边烧一边念叨:“惜儿她娘,你放心吧,我和二淮会把两个孩子当亲生的待,让两个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风雨不侵。你放心去吧,姐姐会替你照顾好他们……”
一阵风飘飘忽忽地吹来,卷起些许黑灰,又呜咽着围着霍惜和霍念越卷越高,最后随风消散。
霍念看着被风吹起的黑灰,伸着小手要去抓,霍惜则看着被风吹散的黑灰落了泪。
北平都督府中,张文弼也在烧纸钱。
一边往里面投纸钱一边念念叨叨:“心柔,你怎的这么久了,不入我梦来,是怨怪为夫吗?”
铜盆里的火焰越烧越旺,竟差点撩到张文弼的须发,张文弼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退,盯着火盆里往上窜起的火苗,愣住了。
“你定是怪为夫了。”张文弼盯着铜盆失了神。
好半晌,手机械地往铜盆里扔纸衣纸钱:“也不知你腹中是儿子还是女儿,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囡囡一定都会是个好姐姐的,有他们伴你左右,你不至于太过寂寞……”
想着过往与妻子的甜蜜时光,张文弼眼眶含泪。
回了书房,闷坐好久,从袖中掏出一串金铃铛,摸了又摸:“囡囡,这是你七岁的礼物,爹给你收着。爹年年都会记着的,要给你备礼物,爹不敢忘。”
摩挲了半晌,打开书桌的暗格,把画匣子打开,把金铃铛放了进去。
除夕夜,琼花巷小院里暖意融融,风雪不侵。
望着一大桌子菜,杨氏神情激动:“十年了,咱家十年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年夜饭了。”
杨福举着筷子,左看右看,不知道先吃哪一个:“姐你这做的也太多了,姐夫不在,咱能吃得完?”
鸡鸭猪肉,又有鱼虾,还有菜有汤,摆了满满一桌子。他姐这是有钱有底气了哇,手指缝这么宽。
“有的吃你还不满,要不你还跟去年一样吃咸鱼咸菜?”杨氏瞪他。
杨福飞快夹了一筷子肉塞嘴里:“那我不。我又不傻。放着这一大桌子菜不吃,吃咸鱼菜干。”朝杨氏做了个鬼脸。
“那你还巴巴。”杨氏朝他挥拳。
“我不是怕剩了浪费嘛。”
“今天的饭就是要剩的。”霍惜看着一大桌子菜流口水,她娘手艺越来越好了。
“啊,为啥?”杨福不解。
“舅舅你没听过年年有余吗,有的剩说明日子好过,明年有余粮啊。”
“啊,真的吗?我姐怎么从没说过?”年年他和姐姐姐夫不都吃光光的?他要吃剩了,他姐还骂他浪费,还上手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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