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是正人君子高风亮节,怎会看上那***,何况睢院如森严壁垒,阖府上下除了崔家人,又哪个不知死活的通传前敢肆意闯入?」
偏偏吴韶音运道好,正巧碰见出了院子的崔韫。也便自诩聪慧的打着老太太的旗号。
薛疏月心有余悸:「若换成旁的男子没准中计了,可表哥是大理寺卿,形形***什么人没见过。怕是一眼就识破了她的算计,又如何还会被她那狐媚模样蛊惑?」
沈婳瘪嘴。慢吞吞又躺了回去。
薛疏月畅快淋漓:「故!让她自重!」
「当时留下这话就走了。」
「你是没瞧见,吴韶音当时脸色要多难看多难看,我要是她,这般丢人现眼,早就去投湖了。何必留着祸害人。」
她对崔韫有心思,也是只敢心里暗暗想。
说着,她羡慕又感慨道:「这一番对比,表哥对你真真不一样,你的命真好。」
这话,女娘却不乐意听了。
她甚至觉得薛疏月是给她寻晦气的。
沈婳却很不高兴的拧眉:「你以为我是随便的女娘,任谁对我好,都愿意收着?」
明明是崔韫命好!
有她这个表妹!
「何况,吴韶音和我能比吗?」
薛疏月无语:……你个不害臊的。都是表妹,也都是想做妾的,怎么不能比。
沈婳翘起小拇指,她下意识去转动腕间的手串,却摸了个空,女娘稍稍一愣。随即又得意的大话张嘴就来。
「也别不信,我便是端毒药过去,他都能给面子喝的一滴不剩。」
一碗甜汤算什么!
薛疏月:「……」
沈婳:「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这种没得逞的,就不必讲了,怪没意思。」ap.
————
等沈婳能下地,已是一日后。
可没走几步,她便双腿无力,也便由倚翠推着。
女娘却觉得,经此几夜好似沉重的枷锁松动有解开的迹象。至少夜里没有疼的再吐血了。
这件事,她没和任何人说。女娘对此也理不出所以然来。
而倪康也没察觉出异常。
庸医!
许是这些时日闷得慌,沈婳便由着倚翠推出了西苑。去了最近的一处水榭。
倚翠剥着花生,甚至贴心的褪去外头的薄皮,这才去喂沈婳。
「娘子。」凝珠从外头跑入内。
「这是从聚朝阁卖的新绣品。您瞧瞧。」
沈家绣坊隔一月就向聚朝阁进一批货,这几月沈婳一直让凝珠留意着。
凝珠禀报的很是仔细:「聚朝阁的掌柜也是人精,许是前几月营收不好,见买主少了尽数大半,也就压低了价钱。这不,奴婢去时,堂内不算冷清。」
说着,她摊开山水绣品。
沈婳动了动眼皮,面无表情的瞥过去。随后是轻蔑。她稍一抬手,指尖随意的点了点绣品。
「凝珠,倚翠教你刺绣也有些时日了,你来评评。」
绣品所呈现的是青山绿水间,有麋鹿在饮水。
整幅绣品配色得当,也有一番怡人自得。
凝珠干巴巴的看了许久:「远看是美的,可凑近瞧总觉得少了什么。」
「这就对了。」
沈婳细细的告知:「此麋鹿肌理合该纤毫毕现,然,所绣的丝线过粗。要知道这苏绣绣工最是绵密,以精细著称。」
「绣娘确有几年的绣工功底,却易于求成,许是迫切的想证明本事。特地下了
不少花招,可几处针法越俎代庖,以至于整幅绣品缺了灵动美而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