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绒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二叔,她不去!也是,让她凑什么热闹。」
崔韫敛下情绪,一言不发领着崔绒离去。
他刚走不久,就有人寻了过来。
影五看清来人后,很是不待见,更是油盐不进:「我们爷狩猎去了,卫国公夫人请回。」
卫国公夫人面容憔悴,再无昨夜人前的光鲜亮丽。
她压低姿态:「我是一定要见侯爷的。」
「我在此等他回来。」
她泪眼婆娑,瞧着可怜极了。
影五看在眼里,却是面冷心冷:「卫国公夫人要等便等,不过我们爷回来想必也不会见你。」
卫国公夫人讪讪一笑:「那小郡主可在?」
影五不再理会,转身入帐。
卫国公夫人来前特地打听了,这是阳陵侯府表姑娘的营帐。
都说性情顽劣的崔绒在沈婳面前乖的不行,便是崔韫都对她很是看重。
她愣愣的站了许久。
换成先前,她如何受得了这份耻辱?何时一个奴婢都能敢给她脸色看了?
可想到卫熙恒,踌躇和怨怼散去,最后只留下坚定。眼下,她已是前后无路,崔韫那边行不通,倒不如迂回的求求沈婳。
她走近几步,呼声:「沈娘子。我有一事求见。」
「沈娘子。」
哗啦一声,沈婳沉着脸走出来。
「卫国公夫人,你吵着我了。」
沈婳折腾人的手段词出不穷,影五能察觉沈婳这会儿情绪很不好!到底怕殃及池鱼,当即屏住呼吸。
其实,影五已然猜出大概,卫国公夫人来此所为何事,定然是太医不查给出的药方同卫熙恒身上残留的毒素相冲,彻底爆发故而传遍全身。
卫国公夫人神色一僵。她眼底泪花闪烁很快道明来意。
「昨日,我儿受伤一事,沈娘子兴许也知晓。」
沈婳面无表情。
「他受伤与我何干?」
沈婳:「怎么,他也看上我了?」
「你有本事去填那个坑,或者寻上官家要赔偿。找我是什么道理?」
卫国公夫人脸黑了。却仍旧压着脾气。
「昨日出事后太医给开了方子,又处理了伤口,我儿当时稳定了下来,为了养伤,我便带着他连夜下了山。」
「可吃了药后,他就不太对劲了。」
「起先伺候的人未曾及时察觉,等发现后,恒哥儿浑身发烫,我深怕他是要烧坏了。只好又急急去请了太医。」
可太医守着姬诗敏,如何会下山?
不过教了法子,用烈酒擦身。
「折腾了一晚,烧倒是很快退下了。」
卫国公夫人强忍悲凄:「可他浑身上下都发了疹子。」
「沈娘子不知,我儿上回被毒蜂蛰后,整张脸都快烂了,他这会子的症状同上回一般无二。我实在是怕了。」
「五公主无恙后,太医下山看了却是给不出医治的法子。何况先前,毒蜂一事,卫家又何尝不曾去寻遍名医?可全都奈何不得总是无济于事。」
沈婳听的很是不耐烦。那些积攒下来的怒火,总算有了宣泄口。
「和我说这么多作甚?」
卫国公夫人努力平复呼吸:「前一事,是我卫家犯口舌,冒犯了小郡主,对不住阳陵侯府,为此也受了官家惩戒。还请崔家能不计前嫌。我儿的事想求倪大夫出面。也只能指望他了。可崔侯怕是不欲见我,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便想求着沈娘子帮忙去传个话。」
卫国公夫人卑微求情,沈婳神色却没有半点动容。
「你们卫家逞口舌之快有错在先,怎么,崔家人就必须原谅吗?是欠卫家银子了,还是欠你们卫家人情了?当真有趣,既然知他不会见你,何必一再求上门?」
「想让我做中间人替你求情,我倒是纳闷了,卫夫人如何见得我在意你家那些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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