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却不受控制的一寸一寸往下看。
是暗光下泛着莹莹之光的脖颈,再往下,是若影若现的宽肩。
“好看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传来。
沈婳也不知是热气闹的,还是她心下的不平静,女娘耳根泛红,小脸泛红,便是脖颈也渡上一层红晕。
她没应,脚步带飞就往外冲。
可她发现!!门!锁了。
沈婳怒!
她忍着一口气,又往回走。
暗室的柜门还未合上。这是自从上回雪团被关后,崔韫特地让人改动的,免得她再误入,又给锁里头。
见她折而往返,崔韫淡淡道。
“还以为你跑了,怎么,这是……没看够?”
“笑话!我这般落落大方的女娘,怎么可能做的出落荒而逃的事?”
女娘板着脸。看看崔韫的胸膛,再看看自己的。
她很鄙夷。
“伱那儿还没我大呢!有什么可看的!”
沈婳:“当谁没有似的。”
崔韫:……
她甚至先发制人:“你何时改换别的机关?”
“先是让即清来寻我。又将屋外的门给锁了,真是别有心机!”
沈婳了然:“是故意让我看的吧。”
沈婳找到了答案:“引诱我!”
崔韫哑声道:“捂上眼睛。”
沈婳逆反上头,甚至流氓似的将他又看了一遍。当然,也止步于胸膛,再往下的浴池也挡住了。
“就不。”
她嫌弃的看着崔韫,又想起上回压着他,浑身硬邦邦的,可没她那般软。
“真的,你……也就那样。”
崔韫面色一沉,唇微微抿起。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先出去。”
“你让我来,我便来了,如今又让我走?这是什么道理?”
崔韫只好轻声道:“我换好衣裳出来。”
沈婳却眼尖的瞧见浴池旁那湿透的衣衫。
她到底是善良的。
梨园几个嫂嫂说的话,女娘至今铭记。
——上有老下有小,婆母公爹是跟着长子过活,可每个月都得送钱去孝敬,这家中嚼用要钱,孩子去学堂也要钱,里里外外都是钱,花的容易,赚的却难。都是男人在外幸苦赚的,我抵多浆洗些衣裳,打些络子补贴家用。我家那个早出晚归,忙碌的不行,这不,人不是铁打的终究是倒下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疼!病中都是我伺候的,里里外外擦身子擦脸。身为贤妻,自该体谅照顾。
当时,她听后就忘了,可现如今,却一个字一个字的再脑中浮现。
沈婳算了算时辰。
是快用晚膳了。
崔韫刚给她珍贵的皮货。
大理寺忙得不开交这些时日总要回来陪她用饭。
今儿!甚至冒着雨归。
漾漾想了想,一个贤字哪里难了!
女娘的语气变得异常温柔:“既然淋了雨,就该多泡会儿,将寒气给逼出来。”
她出走了一圈,很快从外头抱着小杌子过来,合上机关后,在浴池三尺远的角落放下杌子。又缓缓坐下,继续贤惠的对崔韫道。
“不急。”
“无需言谢。”
沈婳:“你陪你唠个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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