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和柴晓静两人的婚礼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荡气回肠,比想象中要简约的完成,苏韬在婚礼进行的过程中,偷偷打量江清寒的面色,她始终都带着微笑。张振与江清寒的关系,可以用生死之交来形容。两人并肩查案这么多年,经历过很多事情,江清寒对张振没有男女之情,但不代表张振对江清寒就没有一丝异样的情愫。当然,张振从来都没有越过雷池。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分辨不清楚,对江清寒的情感,究竟如何归类。江清寒也知道张振为何始终保持单身,甚至连正经的女友都没有。江清寒不止一次劝张振组建家庭,都被张振干净利落地拒绝。江清寒有时候会反省,是否自己应该将张振从自己身边调走,那样或许可以让张振过上正常一点的生活。柴晓静的出现,让江清寒松了口气。她不仅年轻,而且性格活泼开朗,即使曾经面对那么惨烈的伤势,她也能微笑着度过,如此坚韧的性格,不仅感动了张振,也感动了自己。江清寒是发自肺腑对张振找到如此美眷而感到开心。“妈,你怎么落泪了?”燕莎发现江清寒眸中含着泪光,轻声问道。“我是为你张叔叔感到高兴。”江清寒拿起纸巾,擦拭眼角,轻声解释道。“我知道你是被感动到了。但你也不能哭啊,好歹今天是别人的喜事。”燕莎低声提醒道。“知道啦,你这个人精。”江清寒没好气地在燕莎脑门上轻轻地戳了一下。“妈,等下抛绣球的时候,你也上去试试运气吧。”燕莎凑到江清寒的耳边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江清寒瞪了燕莎一眼。燕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单身啊,抢到绣球沾点喜气。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忙于工作,是时候关注一下自己的私人生活了。放心吧,我已经长大,只要是你喜欢的人,我绝对不干涉。”江清寒轻轻地拍了一下燕莎的脑门,“我如果想找个人嫁了,早在很多年前就那么做了。”燕莎摇头道:“你是不是下不来台了?”“什么?”江清寒不解地望着女儿。“妈,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一个很要面子的女人。你坚持单身这么多年,是不是害怕突然结婚,会引起别人的非议啊?”燕莎耐心道,“其实别人的评价没那么重要,你自己的幸福才是最关键的。”古代,给寡妇立一块贞节牌坊。一方面是为了宣扬寡妇的行为,另一方面也是无形枷锁。有了这么一块牌子,就算是想要重新嫁人,也没有退路。不过,现代社会,女性的地位早已不同往日。关于婚姻也更加自由,别提寡妇再嫁,就是一妻多嫁,也是常有的事。燕莎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吗?“真是不知所谓!”江清寒用筷子从冷盘里夹了一颗荔枝,放入口中轻轻拒绝,掩饰尴尬和慌张。燕莎和江清寒的对话,苏韬听得是一清二楚。其实,苏韬也赞成燕莎的想法,江清寒应该积极主动地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但他心中又有些私心,若是江清寒这那么做,她的追求者应当如同过江之鲫吧?张振和柴晓静敬酒的时候,苏韬凑到张振的耳边,低声道:“最近这段时间别让晓静太劳累,注意保重身体。”张振虽说今天从早上就开始忙碌,此刻已经是精疲力竭,心力憔悴,听到苏韬话里有话,忍不住打了个机灵,连忙死死地拽着苏韬的手臂不放,“把事情说清楚。”苏韬笑道:“明天早上带着她去医院验个尿,确认一下吧!”张振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喜难自禁,“还要确认什么,难道我还不信你的这双眼睛?”赶紧敬完酒,张振拉着柴晓静在更衣间坐下,很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怀上了?”张振担心柴晓静明知自己怀孕,选择不告诉自己,难道她不想生下这个孩子?虽然张振一直觉得小孩子很麻烦,但当苏韬隐晦透露消息的时候,张振的心脏激烈地颤抖起来。柴晓静微微一愣,低声道:“我这个月到了时间,亲戚没来,所以自己用试纸测试了一下,还不确定呢!所以没告诉别人。”张振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笑道:“稳了。刚才敬酒的时候,苏韬给我暗示了。”“真的吗?”柴晓静瞪大眼睛,“我一直在担心呢,如果真怀上了,那就松了口气。”柴晓静不久之前,受过一次重伤,她担心自己没法怀孕。张振轻轻地将妻子揽到怀中,真诚地说道:“谢谢你,晓静。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柴晓静望着张振粗犷而不失男子气概的脸,面颊升起红霞。张振身上有不少有点,若说她最喜欢的张振之处,便是这铁汉柔情!……将江清寒和燕莎送回家,苏韬目光落在放在座位上的喜糖盒子上,他从里面取出一颗巧克力,撕开口子,放入口中,一股甜咧的浓香,瞬间从嘴里弥漫开来。张振和柴晓静二人的生活虽然经历不少波折,但结果有点甜!如果以他俩的爱情为素材,应该可以创作一部不错的电视剧吧?手机铃声响起,不是国内的号码,因此看上去像是一串乱码。苏韬接通之后,发现是岩田寿打来的。岩田寿现在已经回到岛国,他刚刚将岩田家族的内部矛盾平复,但岩田汉药的归属权,已经既成事实,被苏韬所掌控。“很意外,你竟然有我的私人电话。”苏韬笑着说道。“能否高抬贵手?”岩田寿语速缓慢地说道,“你退出岩田汉药,我给你足够的回报。比如以高价回购股份,又比如让汉药协会接纳三味制药入会等等。”“换个场景,如果我没有后手,控制住岩田汉药,你会怎么处理三味制药?”苏韬淡淡道,“你会跟我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判吗?”如果岩田寿夺得了三味制药的控股权,只会将高层管理全部转移,然后让三味制药自生自灭?岩田寿沉声道:“我给你打电话,并非是为了争执,而是希望能找到彼此之间的折中点,让我们的合作,达成最佳的平衡状态。虽然你现在掌控了岩田汉药的董事会,但岩田汉药从上到下,都是我的人,你如果想要让岩田汉药给三味制药输送血液,那么就得妥协。另外,你也不想看到,三味制药被所有的汉药企业联合抵制吧?”苏韬冷笑,沉声问道:“你是在威胁我吗?”岩田寿沉声道:“我只是在提醒你。”“不好意思,我拒绝提醒!”苏韬果断道,“我允许你们做困兽之斗。”言毕,苏韬直接掐断电话。岩田寿哪来的自信,都输成狗了,还有勇气跟自己讨价还价。虽然岩田家族在岩田汉药根深蒂固,但苏韬有自信迅速地铲除,重新培植自己的势力。岩田汉药的企业跟其他岛国企业一样,员工都是终生聘用制,他们的工资很高,员工对企业会非常依赖,但这种依赖,仅仅是对企业,而不是对老板。即使岩田家族威望很高,员工们也不会为了原来的老板,而放弃自己的铁饭碗。苏韬安排夏禹前往岛国,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安抚人心,用提升所有员工的薪资作为筹码,瓦解岩田家族的势力。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虽然有点俗,但行之有效。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岩田寿整张脸变得狰狞而扭曲,坐在他身边的岩田博人从儿子的表情,已经得到结果。“现在只能让费瑞集团出面了。”岩田博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岩田家族在背后的最大支持者,便是世界级别医药巨头费瑞集团,岩田汉药能在中成药市场占据如此之大的份额,与费瑞集团在背后撑腰有着必然的联系。费瑞集团以医药为主要投资领域,与托斯卡、诺伊、埃尔伯齐名,在他们看来,中成药领域只是很小的一块领域。岩田家族的祖辈当初创办岩田汉药,费瑞集团在其中参股一部分,岩田汉药顺利成为中成药领域最大的企业,费瑞集团每年都能获得丰厚的回报。现在岩田汉药内部股份变化,必然会影响费瑞集团的利益。岩田博人知道己方没有还手余地,借助费瑞集团的力量成为下下之策。没有足够多的好处,费瑞集团不会轻易地下场,岩田家族虽然现在失去对董事会的控制权,但他们还有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如果将手里股份转卖给费瑞集团,以此作为筹码,或许会让费瑞集团对争夺岩田汉药的归属,充满兴趣。岩田家族可以凭借两虎相争,找到坐收渔人之利的机会。之所以说是下下之策,是因为这么做的话,驱狼引虎,会削弱岩田家族的力量。但现在岩田家族别无选择,比起坐以待毙,他们更希望能够垂死挣扎,谋求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