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城门口的西凉军在洛阳军骑兵的冲杀下,已是彻底绝望,许多人听到城外喊声,面对着洛阳军骑兵不断劈砍下的战刀,纷纷扔掉兵器,抱头跪在一旁,浑身都在不住的哆嗦着。
冲进城内的洛阳军,果然没有将战刀朝着这些跪倒在地上的西凉军身上劈,跪在地上的西凉军官兵,只看到一片片马蹄从身旁经过,偶尔还会有几名没有跪下的昔日同泽身上飚溅着鲜血,倒在他们面前。
太史慈率领骑兵冲进城内,那些大声呼喊着,要城内西凉军放下兵刃的西凉军降卒紧接着也到了城门处,纷纷涌进城内,其中一些人将跪伏在地上的西凉军官兵集中到一处,等待着刘辩率领主力进城再做发落。
站在山顶上,看着山坡下野地中零星散落的尸体,听着城内传出的震天喊杀声,刘辩朝身后招了下手,对山坡上的官兵们喊道:“进城!”
早已列好阵型,只等刘辩下令的洛阳军步兵,在得了刘辩的命令后,跨步朝向前,朝着山坡下开去。
骑在马背上,往郑县城门走的路上,刘辩扭头向四下张望着。
近距离观看骑兵刚刚进行过一场屠杀的战场,刘辩放眼望去,看到的是山脚与城门之间的空地上,遍处都是身穿黑色衣甲的西凉军尸体。
无数尸体趴伏在并不算很深的草丛中,就好似一块块乌黑的石头,静静的蛰伏着,使得这片衔接小山和城池的平地,显得诡异且又阴森。
太阳越爬越高,城内的喊杀声也渐渐的小了下来。
两万人的洛阳军步兵,列着整齐的队形,跟在刘辩身后,进入了郑县。
郑县的城墙就犹如刘辩早先在山顶上看到的一样,它并不算高耸,与刘辩以往到过的许多城池相比,这座县城的城墙,甚至算得上是低矮。
青石筑成的城墙,斑斑驳驳,遍处都是被风化了的痕迹,已是有了许多年头,不过却极少看见城墙上有箭矢擦伤的痕迹,可见它并没有经历过太多战争的洗礼。
进入城内,刘辩看见许多西凉军降卒正忙着清理道路上的死尸,而夜间于城内自相残杀的西凉军官兵则被缴了兵械,在一群他们昔日的同泽看管下,抱着头蹲成一片。
远处的街道上,不时还会有一群群刚被俘虏、像蚱蜢一样被麻绳串起来绑缚着的西凉军,在一队队重骑兵的驱赶下,朝着看押他们同泽的空地上走来。
见刘辩进城,正忙着搬运死尸的西凉军降卒,一个个全都止住了手上的动作,双手抱拳,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目视着刘辩。
那些抱头蹲在地上的西凉军见他们昔日的同泽对刘辩如此恭谨,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茫然,不晓得刘辩是如何做到仅仅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让这些西凉军降卒死心塌地的。
跟随刘辩进入郑县,一队队朴刀兵从队伍后面跑出,占据了街道两侧,很快整个郑县城内的街道上,便站满了身穿大红衣甲的洛阳军兵士。
正领着大军沿着街道向县城腹地走,刘辩看见前方出现了一队骑兵,领先的正是身后背着双戟的太史慈。
骑在马背上,太史慈手中还提溜着一个人,由于距离颇远,刘辩没看清那个人是谁,只能隐约分辨出那是个西凉军将领。
看见刘辩迎面过来,太史慈赶忙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快跑到刘辩近前,将被他提溜着的人往地上一丢,先是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那人,随后双手抱拳,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胡赤儿与几名西凉将军,杀了牛辅,劫夺了其财宝,意图逃出城去,恰被末将堵了个正着!其他人均已伏诛,唯这胡赤儿,末将不敢擅专,特意擒来,请殿下发落!”
“不!不!”太史慈的话音刚落,被扔在地上趴着,脸颊磕在青石路面上,蹭破了一块皮,还涔涔流血的胡赤儿赶忙跪了起来,仰着脸神色中满是惶恐喊叫着向前膝行了两步,想要靠得离刘辩近些。
他刚膝行着朝前移动了两下,刘辩身后立刻便冲出了两名朴刀兵。
那两名朴刀兵冲到胡赤儿身前,一边一个将朴刀架在了他的颈子上,止住了他继续向刘辩靠近的动作。
颈子上架着朴刀,胡赤儿身子一震,抬眼望着刘辩,满面惊慌的对刘辩喊道:“殿下明鉴!末将诛杀牛辅及其家人,抢掠其家财,都是为了敬献殿下……”
“你已经不是将军了!”低头看着胡赤儿,刘辩眼睛微微眯了眯,眸子中闪过一抹杀机,对胡赤儿说道:“本王虽是未曾与牛辅谋面,却是晓得,你向来被他视为心腹,不想他却在你的手中落了个家败人亡!诛杀牛辅便倒罢了,连他家人也不放过,狼子野心,何其狠毒!”
眸子中闪烁着杀机,刘辩凝视着跪在面前的胡赤儿,朝那两名用朴刀架着胡赤儿颈子的兵士摆了摆手,对他们说道:“且将此贼押下去,待本王安抚了城内军民再做发落!”
“殿下!我冤枉!”刘辩说出他已经不是将军,胡赤儿也不敢再以“末将”自称,被那两名兵士拖拽着,一边挣扎着想要再跪在地上,一边高声喊叫着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