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刘辩是大汉后裔,当年曾做过真正的皇帝,只凭秦军强悍的战力,对他也是一种极强的威慑。
在秦军面前,说出敢于违拗秦王命令的话来,无疑是在找死!
心内清楚的像明镜一般,被魏延这么一问,袁尚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从他口中连着蹦出两个“不敢”,魏延终于露出了笑容,对一旁跟着的张辽说道:“文远,接收袁军之事,便交于你处置!”
“诺!”出征之前,魏延就已经将任务分派妥当,张辽负责接收袁军,太史慈则严防袁尚暗中捣鬼。
虽说晓得袁尚不敢对秦军怎样,可秦军进了邺城,必定是触及了他的利益,暗中使些绊子,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吕布和魏延分别领军进入黎阳与邺城,远在洛阳的刘辩,不日之后得到了他们收编袁军的消息。
袁尚与袁谭麾下的袁军被秦军收编,老弱残兵直接解甲归田,精壮兵士被编入秦军之中。
由于他们原先属于袁军编制,秦军并没有给他们发放新式兵甲,只等将来返回洛阳,再由刘辩决断。
端坐在前厅之中,看着刚呈递上来的书信,刘辩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对厅内坐着的幕僚和将军们说道:“我军已然进了黎阳与邺城,曹操领军退至河北东南,河北决战,想来用不多久便会发起!你等对此,可有甚么看法?”
说着话,他环顾着厅内众人,等待众人说出他们的看法。
得知秦军已然占了黎阳和邺城,厅内众人脸上都是一片欣喜,唯独田丰、沮授是满脸的落寞。
众人正在寻思着该如何歼灭曹军,沮授突然抬起衣袖,用宽大的袖口掩住脸面痛哭失声。
沮授这一哭,厅内众人顿时都扭头看向了他,一个个满脸都是迷茫。
扭头看着沮授,刘辩的眉头也是微微蹙了起来。
秦军得了邺城和黎阳,袁谭、袁尚麾下兵马尽被收编,河北袁氏自此往后,便只能成为他的傀儡。
对大秦和对刘辩来说,秦军占据了邺城和黎阳,无疑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沮授偏偏在这个时候失声痛哭,显然想法同在坐的所有人都是不同。
拧眉看着沮授,刘辩没有吭声,徐庶却是开口问道:“沮公因何痛哭?”
“某哭河北!”放下衣袖,沮授满脸泪痕的说道:“河北袁氏,昔日何等强大。如今却是兵权被夺,再无翻身之日!某思及此处……”
“住口!”沮授话尚未说完,典韦就站了起来,怒目瞪着他喝道:“殿下得了河北,你却是为袁氏在哭,究竟是何道理?若你还念着袁氏的好,某近日便将你撕了,以免日后成了祸患!”
说着话,典韦跨步就要上前去揪沮授。
他这一动作,厅内众人顿时大惊,幕僚人面露惊慌,却是无人敢上前去拦气头上的典韦,将军们虽是惊讶他敢于在秦王面前撒泼,心内却是和他一般想法,竟没有一个人生起要上前拦阻的念头。
“典韦!”就在典韦快要走到沮授面前时,刘辩连忙唤了他一声。
听到刘辩叫他,典韦止住脚步,扭头看着刘辩,朝沮授一指说道:“殿下,这厮……”
“同殿为臣,甚么这厮那厮?”瞪了典韦一眼,刘辩朝他摆了摆手说道:“公与念旧,乃是好事!如此忠义,何罪之有?你因何要在厅内将他撕了?”
被刘辩如此一问,典韦愣了一下,眨巴了两下铜铃大的眼睛,竟是不晓得该如何回话。
典韦杵在前厅正中,赵云和邓展相互看了一眼,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拽着他,又回了坐处。
眼看着典韦就快要跨到他近前,沮授已经是闭上了眼睛等着受死。
他也晓得,在刘辩议事的场合,为袁氏的落寞而放声痛哭,放在任何豪雄眼前,都是不会轻易饶恕。
刘辩的一番话,出乎了他的预料。
当典韦被赵云和邓展拖回去坐下时,沮授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愕然的看着典韦重新落座,尔后又看向了刘辩。
目光落到刘辩脸上时,恰好发现刘辩也在看着他。
与刘辩四目相对,沮授赶忙站了起来,跨步走到前厅正中,面朝刘辩跪伏了下去。
“公与这是作甚?”沮授才跪下去,刘辩脸上就漾满了笑意,朝他虚抬着手说道:“有甚话要说,快快起身说话!”
“早先投效殿下,臣下尚不晓得大秦因何猛将如云、智者汇聚!今日方才懂得,殿下乃是仁义治世!”跪伏在地上,沮授诚惶诚恐的说道:“于殿下议事之时,为袁氏伤怀,着实是臣下唐突,还请殿下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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