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与三人对阵收获颇大。通过与三人的剑阵对决,肖遥将自身剑法中的不协调之处彻底捋顺,又将剑法和身法融入到一起。
三人的蓄势终于到了最后阶段,肖遥隐隐感觉到三人蓬勃的剑意,飞雨剑法的最后两式合击招式大雨纷飞、水漫金山,一时喷薄而出,向着肖遥席卷过来。
肖遥只觉得漫天的剑意,漫天的剑气,漫天的剑光,三人身影已经消失在剑中。这三人中一定有一人已经达到人剑合一之境,才能引领其他二人合击而出,形成如此强大的剑招。
肖遥在三人的眼神中看到的不是对自己的敌意,而是对于剑术的执着。感觉此时的三人已经不在意是和谁在战斗了,而是将自己当做了他们的磨刀石,就如同自己利用三人磨练剑术和身法一般。
剑客,就是心中、眼中只有剑,只有持剑前行,绝无胆怯后退之心。
肖遥不禁一声大喝,战意陡然猛增。
正是因为自己之前顾虑太多,才不能做到剑心通达。倘若自己如三人一般,心中,眼中,手中只有剑,再不被其他外物所扰,或许能再进一步。
肖遥不再退缩,一步向前,正面相迎三人这融合了三人最高剑意的一剑。
一剑天崩,一剑地裂,肖遥却都不是。
他是一涓细流秋水,延绵不断。没有磅礴剑意,没有冲冠剑气,没有夺目剑光,只有一颗平静的剑心。
肖遥将手中的玉石脊骨短剑向前一点,这一点却是万千剑光在变化,是万千水滴的流动,波光流影,似水如风,一剑不见任何花哨,不见任何纠缠,不见任何凝滞,直直的点向寒明三人合击而来的三柄剑。
这一点看似点向其中的一柄剑,却全部封住了三柄剑的去路。
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响彻整个溶洞,肖遥只觉得自己的玉石脊骨顶部一阵抖动,一道蓬勃剑气而出,与三人的长剑撞在一起。
肖遥和三人各退一步,而三人的大雨纷飞一式结束,下一式水漫金山立即再次席卷而来。
见到这一式,肖遥觉得不再只是一人做到人剑合一,而是三人全部进入人剑合一的状态。
这招水漫金山一出,眼前看到的不再是三把剑,而是三剑合一融合之后的剑。
感受着迎面扑来的一剑,肖遥凝神贯注,却是缓缓闭起了双眼。
似缓实快,如鬼如魅般收回右手的玉石脊骨短剑,左手幻影从动,食指向前一点。
这一点,自己曾经试验无数次,魂牵梦绕的一指。
自己终于体会到了。
只见在肖遥的指尖,聚集起万千光华,一股蓬勃充沛的剑气从肖遥指尖喷出,聚气成剑!
自己终于做到了!脸上挂起轻盈笑意,一种洒脱之意瞬间充斥全身。
此刻的肖遥,已经不再是心中有剑的境界,一朝顿悟,进入手中无剑之境。
剑气纵横,剑光摇曳,剑意滂沱。
肖遥着一身白衣立于场内,犹如一座巍峨大山,岿然不动。三人各自向后退去一步。
三人目光呆滞的盯着肖遥,哑然无语,神思沉浸在刚刚的惊天一指中久久不能回过神。
半晌,肖遥方拱手对三人道,“承让。”
“想不到肖公子竟已达到传说中的聚气成剑之境,可笑我等苟活几十载,今日方知天外有天,当真可笑啊,可笑啊!哈哈~~~”
寒明仰天大笑,眼角划过一道泪痕,沾湿黑白相间的鬓发。
“我三人今日输的心服口服!”邱明将剑入鞘,拱手对肖遥道。
肖遥突然觉得眼前的三人似乎不再那么令人讨厌,感受到三人对剑道的执着追求,便值得敬重,回道:“得见完整的三才剑阵,在下也是荣幸之至。”
寒明再次看向肖遥,眼神变幻几次,未再多言,只道一句“后会有期”便带着邱明二人拿着火把向着山洞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