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张鹤龄这个动作刘瑾立刻会意,他点了下头,说道:“二爷、三爷,请移尊驾。”
“好。”张鹤龄微微颔首。
张鹤龄和张延龄二人跟着刘瑾一起进入到刘瑾的书房,房门关闭,三人各自找位置坐下。
刘瑾看向张鹤龄,张鹤龄道:“不知道刘公公知不知道,前几天皇上刚刚派了神机营里的欧阳汉风带着了三十个禁卫高手出了京师,往山西去了。”
刘瑾眨了眨眼睛,点头:“知道。夜里走的,看样子走的挺急。”
“知道那你不派人来通知我们?”张延龄有些不悦地说道。
刘瑾看了张延龄一眼,眉头皱了一下后立刻舒展开。他原本挺直坐立,此刻却把后背靠在了椅背上。刘瑾悠悠地说道:“三爷,我东厂每天要接下天下各处传来的消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三爷要是想看,刘瑾从今天开始每个消息都让人誊写一份送给三爷阅览如何?”
“延龄!”张鹤龄皱着眉瞪了张延龄一眼,脸上带着微怒之意道:“不得无礼!”
张延龄闷声低哼了一声,然后把头扭到一边没有再说话。
张鹤龄对着刘瑾笑着说道:“刘公公千万别介意,老三他被大姐和我娇惯坏了,所以这脾性不是很好,他不是有意冒犯的。”
刘瑾听张鹤龄突然提起太后,脑海中立刻就闪现出太后的模样。想起太后,刘瑾那原本有些不悦的神色也缓和了很多,他点了点头道:“二爷言重了。”
刘瑾看了张延龄一眼,然后说道:“我已经派了东厂的番子跟着欧阳汉风他们,一有消息他们就会立刻立刻回报的。”
“公公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我们误会公公了。”张鹤龄点了下头。
停顿了一下,张鹤龄继续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们也一直让人注意着京师这边皇上的动向,公公可知为何?”
刘瑾看着张鹤龄想了想,紧接着他脸色一变,说道:“凤妃娘娘快要生了?”
张鹤龄点了下头,“没错,正是如此。算着日子,凤妃娘娘诞子之期应该就是这两天了。若她生的是个公主还好,但若生的是个皇子,那”
生个皇子还用多说吗,那肯定就是太子,未来的大明皇帝陛下。
刘瑾脸色也越发严肃起来,当即坐正身子,问道:“二爷,想说什么尽管直言,只要是我刘瑾能够办到的,尽管吩咐。”
“好。鹤龄等的就是公公这句话。”张鹤龄道:“我们这次到京师带了不少好手,不过为了万无一失,我希望公公再派人助我们一臂之力。”
“可以,这次咱家会亲自带着东厂十八大档头以及天罡三十六杀去,以保万无一失。”刘瑾道。
张鹤龄眼睛一亮,他预想到找刘瑾帮忙刘瑾一定会答应,但是他没想到刘瑾竟然愿意亲自带人前去。
张鹤龄拍了一下手,站起身来对抱拳深鞠了一躬道:“我张鹤龄今日向公公承诺,若是大事能成,定不忘公公的汗马功劳。”
刘瑾赶紧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出去扶着张鹤龄的双手道:“二爷真是太客气了,刘瑾得太后赏识,能及报恩太后就已然故去。今日能够得以继续为二爷效力,这是刘瑾的荣幸。”
张鹤龄看着刘瑾,眼中都闪烁着泪光,语气压抑不住激动以致声音都有些颤抖。“公公忠肝义胆,真是”
之后张鹤龄又跟刘瑾谈了一些细节,然后刘瑾亲自送张鹤龄和张延龄从东厂后门出去上了马车离开。
等到张鹤龄离开,刘瑾看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低声自言自语道:“大事能成,咱家难不成还不会自己当家做主?若是咱家当了皇帝,咱家死后就能把自己跟太后葬在一起了吧。”
说着,刘瑾眼中又浮现出追忆的神情。
而马车上,张延龄有些不服气地对张鹤龄说道:“二哥,那阉狗蹬鼻子上脸,你何必对他那么客气?”
张鹤龄微微一笑,说道:“人世间的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假话,但又不得不装出一副相信的模样。
刘瑾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为了成就大事我们还是对他客气一点。等到大事一成,他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以后,那时你想要怎么处置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张延龄也不是个笨蛋,一听就明白了张鹤龄的意思,当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果然还是大哥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