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也就是十一天的日夜兼程,江夏他们一行人终于进入到了宁夏境内。
江夏先去了宁夏卫,因为根据消息,不少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兵基本都驻扎在宁夏卫的。
宁夏中卫的战况很激烈,肃州、京师、陕西的三方联军被打的有点儿惨。传闻是如此,但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还得江夏去了才知道。
江夏准备先到宁夏卫去找人问一下情况,所以就去了宁夏卫他们的驻扎地。
走到宁夏卫的驻军营地外,只见营地入口处空无一人,就连个看守放哨的士兵都没有。江夏看向身旁的高甲,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伤兵驻扎的营地,一般都不会派人放哨看守吗??”
“不可能。只要是营地,就一定会有人看守。”高甲皱着眉四下扫视了一眼说道:“不对啊,明哨没有,暗哨也没有,这营地难不成出什么意外了。”
这伤兵驻扎营地,以往是宁夏卫的卫所。
卫所士兵们训练和休息的地方就在此处。
走进军营,因为是个常备营地,所以营地内并非只是简单放置的帐篷,而是修有房屋。
前院是衙门,江夏他们走进去以后,也是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江夏他们走到了后院。
后院的布局十分简单明了,就是一个非常宽大的训练操场和三排两楼式的房子。房子一楼是士兵们平时休息的地方,以及一切兵器盔甲的存放库房,二楼则是军官们休息的地方。
江夏和高甲他们一行人,一走进后院就看见,操场之上的确有很多穿着大明士兵兵服的人在那里。
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聚在一起赌博,有的甚至还拿着酒肉吃着喝着。而江夏分明还听见,操场旁的房子里面不断传来女子的浪笑声和男子的大笑声,不难猜出他们在做什么。
“岂有此理!”高甲在行伍里呆的多了,虽然也见过老兵油子赌钱嫖娼,但那里见过有军人在营地里如此大张旗鼓,公然聚众赌博嫖娼的。
江夏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多么生气。他低声对高甲道:“这些都是京营的兵马,看样子受伤是假,不远上战场杀敌是真。
很明显,严嵩已经控制不住京营兵马了。只是没想到一个堂堂的京营十万大军,竟然变成这幅模样,真是丢我们大明的脸。”
“全体集合!”江夏突然大吼一声,同时示意高甲去敲响操场旁边的升帐鼓鼓。
一开始沉重的鼓声传出来,所有的士兵都愣了愣。等到看见江夏他们那一身精制的甲胄以后,士兵们猜测到江夏他们身份不平凡,于是才开始慌慌张张地集合起来。
在集合的同时,仍然有不少人大着胆子叫嚷着:“你们是谁啊?我可警告你们,乱敲那鼓可是要下大狱。要是没事都逗军爷玩,看军爷不扒下你们身上一层皮。”
江夏与高甲一同走到队列前方,江夏亮出他那代表大明最大兵权的玉质虎符后大声说道:“我乃当朝顾命,一品太傅,朝廷御封西北平乱大将军,江夏!从今日起我将正式接管京营、肃州、陕西三方兵马,尔等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跪拜参见?”
江夏以三大鼎的真气喊出这句话,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一众士兵微微愣神过后,大家窃窃私语地讨论着:“江夏!是当朝太傅啊?”
士兵们虽然军纪已经涣散,但是面对江夏这个一品太傅还是不敢放肆,于是纷纷跪地行礼道:“参见大人!”
“诶!你们是干嘛的?”听见升帐鼓后,穿戴好衣装的军官们终于从房内走出来,一边走来一边嚷嚷着。
房内的女子继而跟着出来,有的女子还对着军官们调笑着说道:“大爷,奴家们先走了,记得要想着奴家哦……”
跪在地上的士兵给这些军官让开了一条路,三十几名军官一起走过来。
有些士兵低声给几个军官解释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几个知道了情况的军官吓了一跳,立刻就偷偷跪在了士兵群中。
不知道情况的军官们走到江夏面前,一脸不耐地问道:“敲什么升帐鼓?我们都是伤兵,是不能再上战场的,你知不知道?”
江夏抬头看着眼前这名嚷嚷的军官,问道:“你是什么职务?”
“好说了,在下正四品指挥佥事......”
还没等这人说完,江夏双目中杀机闪过,突然出手掐住这人的脖子,然后用力往下一折。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军官嘴里冒出带着泡沫的鲜血,就这样死了。
江夏沉声说道:“身为将领,带头嫖娼,惑乱军营,该杀!”
其余的军官顿时一惊,还没反应过来,高甲已经抽剑杀了过去。
然后紧接着,讲武堂的人全都涌了进来,整个后院被讲武堂的人团团围住。
讲武堂的人齐齐抽出长剑,有的拔出了连环手弩。
军官们吓了一跳,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不过他们怕归怕,但还是说道:“我们乃是京营兵马,你们地方将领是不能对我们动手的。还有,我们都是伤兵......”
话没说完,江夏长剑拔出来一挥,寒光闪过便割断了这人的喉咙。
江夏看着身旁一个早已经跪在地上的士兵,下巴轻轻扬了扬道:“告诉他们,我是谁。”
那士兵战战兢兢,完全没有想到江夏手段竟然如此强硬,一言不合说杀人就杀人。
士兵声音微微颤抖着,说道:“大人......大人是当朝顾命,一品太傅,西北平乱大将军江夏,手握玉质虎符,可掌天下兵权。”
“很快。”江夏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一众将领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将领们知道糟了,当朝一品太傅都来了,这等于是大明权力最巅峰的人物到了,这样的人物要杀谁,亲自动手就属于跌份,动动嘴皮子,任何人都得死。
“不杀你们,我如何领兵打仗?”江夏反问一句,然后淡淡开口说道:“来人啊,全部就地斩首!”
“是!”讲武堂相堂的人纷纷冲出来,一下将那些将领押着走到操场旁边,二人没说,拉出长剑便是一剑砍杀,手起剑落,动作干脆无比。
江夏接着再看向那些仿佛被吓破了胆的士兵,沉喝道:“立刻集合,十息以内未曾集合完毕者,罚十军棍!”
“是!”高甲高吼一声,“全体听令,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