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巴拉一听江夏这个问题脸色倏然间白了,他呆立原地冷汗冒了一身,嘴唇微微颤抖着,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江夏也不催促他说出答案。
最终哈尔巴拉抬头看向江夏和易螃蟹,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真……真是那儿?”江夏一脸惊讶,并且还有手指了指哈尔巴拉的裆部。
哈尔巴拉都快被江夏给弄哭了,他点着头,激动地吼道:“是!就是那儿!”
这一次江夏一点儿因为哈尔巴拉冲着自己吼而生气,反而一副伤感的模样拍了拍哈尔巴拉的肩膀道:“王子殿下……”
叫出那四个字以后,按常理江夏是因为说出点儿什么安慰的话才对。但江夏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合适,憋了半天才憋出四个字:“节哀顺变。”
这四个字,差点儿就被没把哈尔巴拉给气吐血。
易螃蟹倒是从头到尾脸色不变,十分平淡地说道:“如果毒液真的不巧集中到了纯阳之处,那就必须将那处病毒之根阉割掉,不然毒液游走全身。阉割干净以后再用针灸之法辅以药石清毒,应该能保证性命无虞。但若再拖延下去,毒液一旦扩散,恐怕性命就不保了。”
“这……”哈尔巴拉紧紧地捏着全图,最终还是没忍住再看了一眼江夏,艰难地开口问道:“难道就没有其它什么办法了吗?”
江夏看着哈尔巴拉的眼睛,用尽量真诚,尽量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最后微微颔首吐出四个字:“别无他法。”
哈尔巴拉身体摇晃了一下,倒退两步后,身体无力地往后倒去,幸亏他身旁的人及时将他给扶住了。
事到如今大局已定,江夏也不愿意逼得哈尔巴拉太急,否则会引起哈尔巴拉的怀疑。
于是他一脸沉重地拍了拍哈尔巴拉的肩膀,叹息道:“王子殿下,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不过得快一点,不然毒血游走全身,那时就是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了。”
哈尔巴拉抬头看着江夏和易螃蟹,双目之中尽是一片死灰之色。他颤抖着嘴唇仍是不甘心地问道:“江大人,神医。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个结果……小王接受不了。”
终于哈尔巴拉哭了,眼泪如同滚豆一般从眼眶不断掉出来。
江夏看了易螃蟹一眼,没有作答,这个问题明显是易螃蟹来回答更为合适。易螃蟹简单直接且粗暴的丢下了一句话:“割,可能活。不割,必死无疑。”
其实对于哈尔巴拉来说,易螃蟹和江夏回答不回答都无所谓了。因为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照着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能够保住一条命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江夏想了想还是开口劝解道:“其实没了那东西也没什么,习惯了也就好了。”说完这句话,江夏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无耻,然后又有一点想要笑出声的冲动。
哈尔巴拉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这句话:“割吧,割吧……本王想活,本王不想死。”
说完,哈尔巴拉看向易螃蟹道:“神医,麻烦你了。”
易螃蟹一脸嫌弃,说道:“这阉割之术但凡学医之中肯定都是会的,你让你的人帮你做吧,我不太精于此技。”
“这……”哈尔巴拉一脸尴尬。
江夏赶紧说道:“我可以为你们找一间房,准备药物和器具。”
哈尔巴拉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道:“那好,多谢江大人了。”
江夏对着易螃蟹点了点头,易螃蟹立刻进药庐去准备阉割要用的药物和刀具。
趁着易螃蟹准备的时间,江夏试探着问哈尔巴拉:“王子殿下,恕我多嘴问一句。你现在……都这样了,那你和公主殿下的婚事你准备……”
哈尔巴拉看了江夏一眼,然后坚定不移地说道:“江大人放心,乌图雅公主小王还是照娶不误。小王不会嫌弃公主殿下身患顽疾,想来公主殿下也不会嫌弃小王身残吧。”
听到哈尔巴拉这样说,江夏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然后很快舒展开来。他笑着点了点头道:“王子殿下说的有理。”
说完以后,江夏目光下垂看向地面,眼睛里面一道道杀光闪烁着。一言之失,足以致命。哈尔巴拉根本不知道,他这么一句话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样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