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輕輕嘆了口氣,苦笑道:“小天,看到他胸口的那條黑蛇了麼,這就是阿贊坤的標記,因爲據說阿贊坤是一條黑蛇和他母親交媾誕生的產物,不知道確不確切,但是在泰國法術界這個說法流傳的非常廣,人們都說阿贊坤他母親未婚先孕,在十八歲的一天晚上被一條黑色的大蛇纏身,然後懷胎十月產下了阿贊坤,阿贊坤從一生下來就在法術上特別有天賦,成爲了泰國那面的一座豐碑,所以黑蛇成了阿贊坤這一系的圖騰,記住,在你殺氣七段之前,碰到這些胸口有黑蛇的人離的遠遠的,因爲他們是你的死敵!”
說此一頓,林青蹙眉說道:“不過這阿贊豐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跑到你的眼皮子底下,也是一件值得懷疑的事情,我估摸着,天道盟的人怕是也參與了,估摸着就是上次藉着蘇蘇的手來害你的那一撥人,那些噁心的蒼蠅肯定是參與了!”
原來,真的是一切都是因爲我!
陳煜和蘇蕾蕾他們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一時間,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我的心頭,有些酸澀,更有抑制不住的怒火,我忍不住說道:“爲什麼!爲什麼他們要對無辜的人下手!”
“爲了山西的地盤,爲了不讓葛家傳人成長起來,什麼手段不值得?當年葛家一門兩位殺氣宗師,鎮壓的整個天道盟擡不起頭,除了青衣他們幾個沒有私念的人以外,再沒人希望那樣的時代重演!你還嫩着呢,這個中的陰謀詭計才見識了多少?”
林青在一邊冷笑道:“至於怎麼找上的蘇蕾蕾,這個更好解釋了,天道盟內部有人和阿贊豐勾結,你的絕大多數資料恐怕阿贊豐早就已經知道了,你仔細想想你執行過的任務,因爲私情有幾件?不外乎就是那蘇蘇、亦或者是當時你母校的事情了,這就已經將你的感情弱點暴露出去了,人家只要看了你的行動記錄和評估,就不難找到你的弱點,從你的同學下手,一步步的吸引你走進這個坑,然後和你在黃土崗子這屠宰場裡決戰,如果不是小敬開了卦局困死了那王鬼曼童,恐怕咱們幾個今晚還真就危險了!”
問題的答案解開了,一時間我整個人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樣,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這功夫,陳煜取了那阿贊豐的精血恰好回來了,看到我坐在地上,連忙一臉關心的過來扶我。
他是魔,但對我這個兄弟真的是沒的說,我心裡面更愧疚了,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告訴他真相,當下就把事情的一切因由全都和陳煜說了,然後對着他鞠了一躬:“對不起,是因爲和我有關係,蘇蕾蕾才被害的,我……”
說到這裡,我說不下去了,輕輕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着陳煜發怒,要殺要剮,如何泄憤,我不反抗。
不過,陳煜那邊卻一下子沒了動靜,等了良久不見他開口,我便掀開了眼皮看他,這才發現他正在無聲無息的慘笑着,眼角淌下了兩行暗紅色的血淚。
“命!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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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煜輕輕別過了頭,看上去在笑,可是笑的比哭都難看:“小天,你別自責,我……真的不怪你,蕾蕾的命是你當初鬥陰差、殺邪物救回來的,陳家溝所有人的命也是你救回來的,你這個兄弟交沒交錯,我就算是再是非不分心裡頭也有數。”
說到這裡,他低下了頭,看着自己的手掌:“更何況,我現在都變成這個鬼樣子了,還談那些做什麼,就躲在暗中祝福蕾蕾,願她經歷了這一次挫折以後,餘生能安好,再不受你我牽連就好了。現在蕾蕾和她家人的命是保住了,這比啥都強,比啥都強……”
陳煜就跟魔怔了一樣嘀咕着“比啥都強、比啥都強”,可是我卻能聽出他的苦楚,這個年紀的愛情最是純粹,沒有一點雜質,只會捨棄了自己成全對方,然後苦水往肚子裡咽……
陳煜轉過了身,搖搖晃晃的朝外面走,拳頭攥的特別特別的緊,但是語氣卻在故作輕鬆:“走吧,小天,別想那麼多了,先去救人。”
他的背影,真的很蕭條,我心裡堵得愈發的厲害了,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瘟神一樣,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牽連到別人……
未來,還會有多少人要爲我流血、流血?
我不知道,但這真的是一條永無止境的路,擡頭看不到前路,再回首身後已是茫茫,我只能含着淚、咬着牙、倔着骨、忍着辱走下去,爲了某一天能看見花開,也爲了……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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