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胡马踏北川,千里长烟血衣寒;
平沙落雁舞秋凉,玉门关外渡阴阳。
此生无悔共圆月,月下同心响银铃。
割袍岂断金石义,手中寒芒逼天明。
——西北望·月圆天明楔子
玉门关外,寒风萧瑟,黄烟浩渺!方圆百里只有一家百里客栈和几根枯榆槡木,别无他物。
顾玉堂提着酒壶斜依着窗外栏杆,旁边杵着一根黑铁长枪,枪尖泛着寒芒,他猛灌一大口浊酒,风沙挂过脸面,锋利的眉眼更显几分冷傲。许是入腹的浊酒起了作用,醉意微醺,眼前朦胧,他缓缓闭上冷眸,手中摩挲着一串银铃,铃音清脆,仿佛当年那女孩的笑容一般清澈。
忽然,一阵嘶鸣声传来,只见一群马匪满脸荒淫之色哄笑着盯着一身形娇弱之人不住的打圈,嘴里满是混账话,不堪入耳。
顾玉堂眉头微皱,似是被扰了幽梦,嘴角阴沉,冷眸闪过寒光,一个起身,手中长枪如同流星一般掷了出去。
几名马匪扬起马鞭尚未挥下,便被一枪穿成了一串,钉落马下。
其余马匪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立在原地,望着风沙中径直走来的顾玉堂,如同望着一尊杀神,本是杀惯了人的手此时竟有些握不住刀。
顾玉堂当着众马匪的面缓缓拔出了尸体上的黑铁长枪,撕裂之声毛骨悚然,令人心底发寒。顾玉堂长枪倒提,寒芒在空中画月,将圈中女子护在身后,闷了一口酒,道了声“来吧,受死”!语气平淡,就像只是在闷一口酒一样简单。
众马匪面面相觑,心中胆寒,一时竟无人敢出手。
顾玉堂冷哼一声,嗤笑道:“你们不出手,我可要出手了!”话音未落,寒芒闪烁,登时两名马匪跌落马下,断了生气。
其余马匪皆惊,扬刀欲砍,却为时已晚,只见流星狂舞,眨眼间血染黄沙,马惊人死。
客栈小二目瞪口呆的望着黄沙中渐渐清晰的身影,额头冷汗直流,猛然间他明白那少年终究还是回来了,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对锋利的眸子!
忽然一阵西风刮翻了门外草棚,一滴豆大的雨点打在小二额头,他抬头望了望天,天际不知何时乌云密布,黑云压顶,长年未见雨水的北川竟然要变天了!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有些庆幸。“你可以走了,不要跟着我!”顾玉堂牵着马在前面冷声说道。
一白纱裹面的女子踉踉跄跄,略显狼狈的远远辍在后面没有答话。
顾玉堂停下脚步,盯着女子“当心我杀了你!”
白纱女子听完,一把扯下头上白纱,只见满头长发随风起舞,精致的红唇叶眉,有说不出的异域妖娆,一双水灵的眸子委屈的填满泪水,一脸固执的快步绕过顾玉堂,哽咽说道:“现在我走在你前面,我不跟着你,但是,我允许你跟着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