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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弘武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冀京——
正值辰时一刻,冀京皇宫太和殿内,各位殿臣早早便来到殿内等候,因为据他们了解,今日大周天子李暨会亲自来上早朝。
继太子李炜监国这数月里,这可是大周天子李暨初次亲赴早朝,这其中寓意,不免叫人有些想入非非。
而更让众朝臣感到意外的是,今日的早朝,出现了许多位较为陌生的面孔,比如太子少师、殿阁首辅大学士褚熹,太子少傅、光禄寺卿、领侍卫内大臣文钦,大狱寺卿孔文,三皇子李慎、六皇子李孝、七皇子李彦等等,甚至连长期托病在府的丞相胤公都亲赴早朝。
与谢安的妻子的名号,一声重斥,竟令帐内众将不觉一颤,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搭话。
“舞,”谢安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讨好似的说道,“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圣人说,小赌怡情……”
话音刚落,李寿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有意思,圣人还说过这话?”
“……”谢安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寿,继而讪笑着望着梁丘舞。
梁丘舞微微叹了口气,几步走到桌旁,从桌旁拿起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继而走回谢安身旁,将那五十两银子递给谢安,轻声说道,“朝廷有文书至,我与湘雨有些话要与你说!”
“……”望了眼手中那五十两银子,谢安恋恋不舍地望着桌上他所赢的、多达一、二千两的银子。
“走啊!”梁丘舞皱眉说道。
望了一眼梁丘舞那毫无商量可能的神色,谢安长长吐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走出了帐篷。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梁丘舞暗暗叹了口气,继而回顾帐内众将,沉声说道,“仅此一日,下不为例!”
“多谢将军!——那这些……”苏信指着谢安所赢的那些钱。
“尔等分了吧!——寿殿下,也请一道来!”淡淡说了一句,梁丘舞转身离开了。
李寿耸了耸肩,跟着梁丘舞走出了帐外。
望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帐内众将面面相觑,在相视一笑后,将谢安所赢的钱分了,期间,苏信抢先来到谢安原先站的位置,吹着手中那三枚木质骰子,嘿嘿笑道,“轮到我了……买定离手!”
顿时,整个帐篷内的气氛又活络起来。
而与此同时,谢安正一脸郁闷地走向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的帐篷,一撩帐篷的幕布,他发现长孙湘雨正披着一条狐绒毯子半依在榻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怎么着?被舞姐姐逮到了?”
望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谢安古怪说道,“不会是你告的密吧?”
“告密?”长孙湘雨失笑般摇了摇头,说道,“你等闹地那般大声,你以为舞姐姐是聋子不成?”
谢安闻言怀疑地望地望着长孙湘雨。
见此,长孙湘雨脸上浮现出几分幽怨,可怜兮兮地说道,“安哥哥总是这样,将奴家想地那般坏,奴家……”说着,她抬起右手,用袖子蒙着大半张脸,双肩微微颤动。
谢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说道,“来来回回就这一套!有点新鲜的没有?”
长孙湘雨闻言秀目一白,愤愤说道,“真是薄情寡义,配合一下会死啊?”
“喂喂,[薄情寡义]用在这里啊?”
二人正说着,梁丘舞撩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寿,见帐内长孙湘雨与谢安二人正在斗嘴,皱眉说道,“别闹了,湘雨,将朝廷所传达的意思说一说吧!”
见此,长孙湘雨这才停止与谢安的斗嘴,望着谢安说道,“总之,朝廷是应允了你的建议……”
谢安愣了愣,诧异问道,“什么建议?”
长孙湘雨没好气地望着谢安,说道,“还能有什么?——你那[将功抵罪]的建议,陛下认可了,不过,张栋等人还是需经大狱寺审理……”
“哦,这件事啊!”谢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松气般说道,“总算是可以给张栋等人一个交代了!”
长孙湘雨微微一笑,继而淡淡说道,“另外,朝廷还要你拟写一道战功表,朝廷好依此封赏!”
一听到封赏二字,谢安不由两眼放光,连忙说道,“封赏?”
以长孙湘雨的聪慧,如何不知谢安此刻在想什么,闻言也不说破,微笑说道,“当然了,你立下此等功勋,陛下自然会重赏……早在二十余日前,奴家便已发书至祖父处,请他出面,替你向朝廷争取[开府]殊荣!”
“[开府]?”李寿愣了愣,继而转头望向谢安,眼中露出几分喜悦。而此刻谢安满脑子都是金银,满脸不解,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能够蓄养家府私兵!”说着,梁丘舞替谢安与李寿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二人。
“家府私兵?”谢安愣了愣,带着几分雀跃说道,“是指能够佩戴甲胄的士兵吧?而不是寻常的家仆家丁?”
“自然!”长孙湘雨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虽说朝廷会下拨一部分军饷,不过,你可别指望那笔银子能有多少……”
“这个我明白,”谢安连连点了点头,舔了舔嘴唇说道,“私兵……私兵……”忽然,他愣了愣,诧异问道,“舞,东公府有私兵么?”
梁丘舞微微一愣,正要说话,长孙湘雨没好气说道,“想什么呢?东军不就是么?”
“哦,对对对!”谢安恍然大悟,搓着双手美了半响,急切说道,“那……有多少人啊?我是指编制……”
“这个嘛,”梁丘舞思忖了一下,说道,“自一百人到五百人不等……依你如今立下的功劳看,三百人应当不成问题!”
“三……三百人?”谢安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傻傻地望着梁丘舞,没好气说道,“弄了半天,就三百人?——那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