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座机话筒,常旷宇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慢步行至后窗前,抬眼远望,后街街头显得有些安静,路上行人多为退休老人,偶尔走过一两个年轻人,大都行色匆匆,一闪而逝。
“夏晓数发展得也太快了点吧?现如今,`歧宝堂`到底谁说了算?!”常旷宇心下暗忖道。
虽说能力方面略逊于谢婷毓,一直以来,常旷宇视石辛芹为自己的得力帮手,许多日常工作都委托给她代为办理。
最近这段时间,察觉石辛芹跟孟棋芸越走越近,常旷宇心底不由地起了些疑心。
依常旷宇的理解,石辛芹是夏晓数特意安排在总公司的眼线,目的在于盯着点孟棋芸,以防她那边无事生非。
现如今,局面微变,一时间,常旷宇也搞不清楚这是石辛芹自己的意思,还是夏晓数授意而为。
“妙微”公司虽说规模甚小,但其呈现出旳发展势头却很惊人。
而且,在商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目前,这种影响力已经波及到包践心包总那边了。
为此,近日以来,常旷宇心里有点犯嘀咕。
“瑚越堂”那边效益渐差,常旷宇也略有耳闻,一开始,他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跟“歧宝堂”比起来,“瑚越堂”一直拥有“大船烂了还有三千颗钉子”的规模优势,即便是追平“瑚越堂”,“歧宝堂”至少还得花费十几年的时间。
然而,夏晓数递交上的来的报告证明,“瑚越堂”的优势远非自己想象的那么优越。
基于这个前提,“歧宝堂”难道不应该抓住机遇迅速抢占市场份额吗?
依常旷宇的性格,“歧宝堂”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仁义了,怎么还要帮扶“瑚越堂”呢?
夏晓数提交的报告非常详细,反复研读了十几遍,常旷宇还是觉着抓住机遇扩充门店更划算。
受夏晓数影响,常旷宇开始注重应用数学的研究,他要求自己每天至少抽出两个小时时间研究应用数学方面的相关理论,为此,管芗兰还特意委托丽石大学的朋友为自家老公订阅了几份相关专业期刊。
再次坐回办公桌前,按理自己组建的数学模型,常旷宇算计了老半天,感觉夏晓数的提议还是有些牵强。
“他现在结识的人越来越杂了,事先连声招呼都不打,竟然擅自与‘瑚越堂’的高层私底下会面,特别顾问都当上了!这主儿不定存了什么私心杂念了。”常旷宇对夏晓数多少有了些看法。
一直以来,在“歧宝堂”高层内部,常旷宇稳居第二位,职权还挺大的。
夏晓数若是动了什么特殊念头,长此以往,自己还能安安稳稳坐在现在这个位置吗?
大病初愈,为时还不到半年,几多负面心理杂糅在一起,常旷宇忽然就觉着心头有些发紧,后背也有些见汗的意思了……
担心自己有可能旧病复发,常旷宇不敢往下想了……
正在这时,包践心包总打来一个电话。
“常副总,最近什么时候有空啊?约上夏晓数经理,咱们一起聊聊?”
“上外面?还是上你办公室?”电话这头,常旷宇随口问道。
“随便,看你们了,我无所谓。”
“事关帮扶‘瑚越堂’一事?”电话里,常旷宇试探着问了一下。
“是的,有些细节我还是没能琢磨明白,想听夏经理当面讲解一二。”
“明白了,孟副总那边要不要通知一下?”
“这个……算了,下回吧,此次就咱们三个吧。”
“好的,我这就联系他。”说罢,常旷宇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