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秦之乌伤,属会稽郡,历史可谓悠久。
地处浙中,三面环山,全境以丘陵,岗地居多,很多道路修缮得并不完全,故柳一条他们赶起路来,甚为颠簸,速度也便慢了下来。
及到骆宾王家址所在的乌伤城,骆家塘时,时已近傍晚。
由骆宾王领着,一行人渐渐地便赶到了骆家的大门之外。
“阿瞒,这便是你们家?”柳一条从马车上跳下,看着在这个小村庄里,占地甚大,但却破败不堪的大院落,有些意外地向骆宾王看去。
原本想着,骆宾王怎么也算是官宦家的子弟,家中就算没落,家底应该还在,最少也应是一个地主之家。但是,看着眼前的院落之中,被人开垦出的那两片儿菜地,柳一条知道,骆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没落百倍。
“家寒宅陋,让师父师娘见笑了。”看着眼前的情景,骆宾王心里也是一酸,现在的家,比之去年他出走之时,又是破败了几分。
“大哥?!大哥!娘,你快来看,是大哥回来啦!娘!”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童拿着一条毛巾从里屋出来,看着自家门外的一群行人,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骆宾王,咋呼着便向屋中的娘亲喊道。
“观光?观光回来啦?步奔出,手中,还拿着一把做菜地铲子。
“观光。真的是观光!”那妇人看到骆宾王,眼圈一下就红了起来,起步慌忙着向门口跑去,打开门儿,拉着骆宾王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遍,然后一把把骆宾王抱到怀里。哭着道:“我儿真的回来了,这一看来都没个音信,娘还以为,还以为你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意外呢?”
亲近之情,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没有一点做作之态。
柳一条与张楚楚对视一眼,不由地都点了点头。骆宾王的这个二娘,是真把骆宾王当自己亲儿子了,有这样的娘亲,是阿瞒之福。
“娘!”在骆李氏的怀里,络宾王心中也有些触动,不禁又忆起了以往地种种,不由得开口轻叫了一声。
“嗯嗯,好,好,见着你没事。娘也就安心了,”骆李氏直起身,把骆宾王扶好,伸手轻摸了下他的脸旁,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这一年来。在外面定是吃了不少苦楚吧?年我儿都瘦了。”
“以前都是孩儿不懂事理,把娘和二弟丢在家中,让娘受苦了。”见骆李氏一点不怨他出走之事,且满口还都是关切之言,骆宾王一下就给骆李氏跪倒在地,噔噔噔,就是三个响头。
在外边游荡的这一年,让骆宾王识遍了冷暖。看尽了人心,这世上,能像二娘这样真心关心他的人,不多。所以,他也学会了去感恩,去珍惜。
“好了,好了,快起来,”察觉到骆宾王的变化,骆李氏不禁喜从中来,忙弯身把骆宾王扶起,哭笑着道:“我儿终于懂事儿了,你爹若是在天有灵,也定会为娘高兴。”
从嫁入骆家,一直到现在,十几年来,不管她对骆宾王如何用心爱护,骆家的这个大小子就是不给她好的脸色,现在骆宾王不但叫了她娘,还这般地给他磕头认错,骆李氏地必中,怎会不欢喜?
擦去脸上的泪子,骆李氏不好意思地冲一直站在一旁的李一条夫妇礼了一礼,扭头向骆宾王问道:“观光,这两位,是你在外面的朋友?”
“娘,以后在家,你叫我小名即可,”骆宾王站起身,看了柳一条一眼,随即向骆李氏介绍道:“娘,阿瞒来跟你介绍,这两位,是阿瞒在外面新拜下的师父和师娘,师父是一位有名的书法宗师,阿瞒现在正跟着他修习书法。”
“原是是先生,小妇人这里有礼了。”虽见得柳一条甚为年轻,但是能被他们家骆宾王这般推崇的人,定是不凡,记得当初,骆宾王对他的教书先生,也没这般尊敬过。所以,骆李氏也不敢怠慢,忙弯身请柳一条夫妇进了大门儿。
“骆夫人不必客气,柳某既为阿瞒的老师,那咱们就不是外人,也不要太过见外,咱们随意一些就好。”看到骆李氏这般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