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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管家!”清晨,柳无尘及到茶园督促府里的佃户们采集茶叶时,负责看管茶园的翁玉轻凑了过来,及至柳无尘的身边,翁玉轻声向柳无尘言道:“昨天大伙又制出了一批新茶,全是由咱本府的茶园采摘,每一片茶叶都是上等的货色,大伙的意思是,既然东家不在,是不是应该先让二东家品尝一下,柳管家您看?”
“茶叶我们都有带来,只是我们的身份现在并不宜与二东家相见,想劳烦柳管家代为交送,不知柳管家意下如何?”李德臣也迈着步子轻凑了上来,手里面拿着一个很大的油布包裹,抬头向柳无尘这里看来。
地里面产出的第一批物什,由东家所先,这是佃农们的规矩,现在老柳与柳一条都不在侧,他们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柳家的老二,柳二条了。
“李老丈,翁玉管事,”柳无尘看了一眼包着茶叶的包裹,抬头看着李德臣与翁玉两人说道:“半月前,二少爷已经赤裸着身子从府里面离开,与府里断绝了一切的关系和来往,既始现在咱们认他是咱们府里的二少爷,二少爷却也是不会再来理会咱们,这些茶叶便是送去了,二少爷也不会收下,大伙还是省省心吧。”
“当然,无尘也知道这里面的规矩,规矩不能坏,也不敢坏,所以,”柳无尘伸手将李德臣怀里的茶叶接过,看着李德臣道:“这些茶叶无尘先放着,在大少爷和老爷他们回来之前,谁也不能动,无尘在这里向大伙保证。定会让大少爷喝到咱们的第一批新茶。如何?”
半月前,也就是柳二条在长安成亲的第三天,待把家里的一切都给安排了妥当之后,柳二条就毅然地赤着上身,光着脚裸。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亵裤,只身出了柳府地大门,直接以实际直接地行动,表明了他以后与柳家与柳府地关系。当时这件事情在长安,在三原,都造成了一个不小的轰动,柳二条多少地也背付上了一些忘恩负义。不念亲情。自私自利等等等一些好的,或是恶的名头。
反正是当时,很多人都不明了柳二条为何会有这般的作为,这样绝情绝义地行事,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除了杨伯方,柳无尘,还有一些目光看得比较透彻深远地少数几个人外,大部分的人和官员,对柳二条的这番不智举动。很不齿,也很不屑。只这种事情毕竟只是人家的家事,与国事无干,而柳二条现在是礼部尚书府上的女婿,又明显地博得了皇上的器重。被调迁至三原为官。所以也并没有人敢或是愿意站出来对柳二条有所指责。
“这,这样也好。”李德臣松开双手,把怀里的茶叶递于了柳无尘,然后又有些不甘地轻声向柳无尘问道:“不过,那,二东家那里,真地不宜送去吗?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二东家会离开柳府,不再与我等相认,但他毕竟是还是柳府地二少爷,东家的亲兄弟,这些茶叶,依礼也应有二东家的一份
“李老丈的心意,无尘明白,这样,咱还是那个办法,”柳无尘拍了下手中的茶叶,道:“这茶园里的第一批茶叶,无尘会给老爷,大少爷,还有二少爷他们都留着,既便是他们现在喝不到,以后却也是半点都少不了,如何?”
府里面能够招收到这么一批忠心实诚,一心想着东家的佃农,很难得。以前柳无尘在别的府坻给人做管家时,何曾见过这般热心忠诚的佃户?那些所谓地规矩,在别的府坻里,有哪一次,是佃农们主动地献出?
这些都是他们家大少爷的功劳,当初大少爷的那一纸合同,所网罗到的,可不止只是几百佃家而已。同时,柳无尘也知道李德臣与翁玉,还有他们手下地一干佃农现在之所以会这般提醒坚持要于柳二条送尝茶叶地原因。
老爷夫人与大少爷失踪不在府里,家里面唯一的主事之人,现在又弃他们而去,这些佃农是在担心了。担心他们地合约,担心他们日后的在柳府里的境况,他们想把二少爷给再请回来。既便是柳二条从不管理事务,但是有他在,佃农,还有府中的下人们,总还有一个主心骨在。
说白了,就是这些佃农,对他这个管家,并不是十分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