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府门外有一位叫袁方的老丈,想要求见老爷,不知老爷”从在柳府就一直跟随在柳二条身后的管事王刚,轻身进门,弯身向正在看着信笺的柳二条禀报。
“哦?袁方,不就是当初与大哥一起制作柳氏耕犁的袁坊主么?”将仅看到一半的书信放下,见王刚弯身应是,柳二条便挥手向他吩咐道:“既不是生人,便请他直接过来吧。”
“是,老爷!”又是弯身一礼后,见着他们家老爷又看起了信笺,王刚便转身出门,去着请袁方老头入府。
“太子妃殿下倒真是有心啊,”把信上的内容看完,柳二条面色不变地又把信笺折起,轻放入怀,嘴里面小声地叨念了一句:“就是不知,她这信儿上所述,是否为真?”
“小民袁方,拜见柳大人!”随着王刚入得厅堂,袁方急身上前,躬身施礼,虽然柳二条算是后辈,但是人现在怎么也是一方官员,身份地位不同,礼数自然也就会有些差异。
“袁老丈多礼了,咱们都是故人,现在又是私下相叙,不必这般多的礼数,袁老丈且坐吧。”柳二条正身坐好,呵笑着伸手着请袁方在侧旁安坐,吩咐下人端送上了一杯清茶之后,柳二条抬头看了袁方一眼,轻声问道:“袁老丈现在是咱们三原柳氏犁坊的坊主,主责三原一地柳氏耕犁的产出贩卖,这日子过得可还算安好?”
“托柳大人,还有柳先生的福,小老儿现在的家境,比之初遇到柳先生之时。不知好了多少倍去,有生之年能够再有这般一番作为,小老儿也知足了。”提起这个,袁方又是一阵的激动,知恩图报,饮水思源,他始终都没记了,是谁,在他还是一个小木匠的时候。拉了他一把,是谁,给了他今天地家势和地位。
今天,他之所以会着忙着跑到府衙来,所为的,也就是一个报恩的心思。
“袁老丈言重了。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着的全是老丈自己的头脑和手艺,与旁人并没有多大的关联。”端起茶碗小押了一口,柳二条便不再与袁方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开口向袁方问道:“知道袁老丈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放就且直言吧。”
心里思量着刚才信笺上的内容,柳二条并没有太多的心思与袁方在这里闲聊,有些事情,他还要着人去调查一番。不然,他这心里面,总是会有些许地不安,难以宁静。
“柳大人慧眼,”活了近六十年地袁方。自是一下便听出了柳二条话语之中的些许不耐,又听得柳二条问及,便也不再多作推诿,直接拱手言道:“小老儿此来,实是有事想向柳大人禀报。”
“便在刚才,小老儿出门准备前去作坊的时候,意外地在孙不三的门前,见到一个熟人儿,”见柳二条示意他接着说下去,袁方微弯着身禀道:“那人年岁不大。身材魁梧,虽然头上戴着书生的帽子,下颌也蓄满了胡须,但是小老儿却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来。”
微顿了下声,稍调了一下柳二条地味口,袁方轻向前探了下身。小声地向柳二条说道:“小老儿发现。那人,竟是前年末时。本应被发配到西北服役的王帅。”
“哦?袁老丈可是看得分明?”听得袁方的话语,又联想着怀中信笺的内容,柳二条眉头耸动,切声向袁方问道。
“别人小老儿或是会认错,但是那王帅,他便是化成飞灰,小老儿也不会认错分毫!”不止一次被人暴打的经历,确是很难让人忘记,所以,只要一想起以前王帅父子在三原的种种,还有他们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屈辱和疼痛,袁方这老头的心中就是一阵的汹涌,面红眼赤,牙齿都咬出了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