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尔庆很郁闷。()自从并州搬到长安之后,他就没有讨讨一洲愕刷心的日子。
原以为靠着一个当了太子妃的妹妹,他们老武家也就能够随着风生水起,飞黄腾达,再复他老爹还在世时武家的辉煌局面。
但是结果呢,他们一家火烧火燎无比激动地一路从文水赶到长安后,在东宫却被太子还有他们家四妹给彻头彻尾地泼了一身的冷水,想要的官位没有求到不说,便是连住的地方也只是官家的驿馆。
若不是老爹死后还给他们这些后人留下了不少的余财,还有他们来长安之前又变卖了家中大半的祖产,他们一家老小怕是连一般的平民商户都比之不得。
身为皇长孙的舅舅,他们武氏兄弟怎么说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可是细数长安城内所有挂得上号的皇亲,还有能比他们兄弟俩混得更惨的人在吗?
原本,太子也不是那么无情,虽然他们夫妻关系不和,但是对于武元庆武元爽这两个大舅哥确是不错,在他们初到长安之时,也曾操心给二人谋过门路,都在军中给求了一个六品的校尉,虽然是闲职,没有什么实权,但怎么也算得上是吃上了皇粮,谋得了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出身,也不枉他们大老远地跑来长安投奔。
可是他们的那个好妹妹呢,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死活都不愿让两人跟太子走得太近,不动声色将两人在军中的任职辞去不说,甚至还派人将武家老小从驿馆中给赶了出来。为了这事儿,武元庆兄弟可是没少在心中生武媚的暗气。
若不是后来武媚又想法帮他们在长安开了一间专卖高档笔、墨的店面,让他们老武家暂时在长安城稳步了脚跟,不至于日子过得太过拮据,他们指不定还要气恼这个妹妹到什么时候呢。
好在武家祖上做的就是木材生意,毛笔和松墨虽然高端,不过却也不出本源,再加上他们头上又着有太子妃亲哥哥的名头罩着,一时之间生意做得倒也不错,至少没有什么人敢到这里来寻兹闹事。
不过既是如此,武元庆兄弟却是过得仍不如意,毕竟他们此来长安,所图者唯功名出身而已,并不是为了做什么劳什子生意,若只是为了发财,他们在并州有的是机会。何必非要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并不甚熟识的长安城来?
所以,武元庆兄弟每日都是以饮酒为乐,少有到店中不照看生意,便是偶尔有来,也只是为了取些现钱去继续饮酒作乐而已。
让人意想不到。或者说是让武元庆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次他照例来取酒钱的时候,竟听到外间有伙计大嚷有人寻兹闹事,身为店里的大东家,一直都觉得无所是事的武元庆顿时来了兴致,不顾店中掌柜的阻拦,直接就迈步冲了出来,嘴里还不忘大声叫嚷道:“是谁!竟敢来我武某人的店中闹事?!”
出来一看,武元庆不禁有些失望。原来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和几个六七岁的小童,这对一心想要展露下自己身手的武元庆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武元庆虽从不认为他自己是什么好人,但是殴打小孩儿这种事情他却还是做不来的,所从,没有一点意外地,武元庆面色不善地将目光全都移向了眼前的这个小青年儿身上。
“就你?面无四两肉,身子瘦得跟块排骨一样的东西,也敢学人家来老子的店里闹事儿?”生来身材高大的武元庆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瞥眼打量着柳一条,道:“知道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信不信老子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全都送到刑部大牢去?”
面无四两肉,身子瘦得跟排骨一样?
听到眼前这个大块头对自己的评价,柳一条多少有些无语,老子这是标准的模特身材好不好,虽然跟这个长得像似猩猩一般的大块头比起来确是显得稍微瘦小了一些,但怎么也不会像他说的排骨那般凄惨吧?
“小子初来乍到,还真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敢情是又遇到了哪个豪门大户家的产业,难怪从伙计到东家都会这般地霸道,柳一条不以为意地轻冲眼前的汉子拱了拱手,开声请教道:“敢问这位仁兄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