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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先生请了,不知您怎么称呼?”柳一条看这老步地,还颇有几分气度,而且这里是左侍卫军的驻地,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份也一定不俗,便礼貌地冲他拱了拱手。
“呵呵,称呼就免了,老夫只是一酷爱书法之人,听闻柳大家在此,便想来向柳大家讨教一番。还望柳大家能不吝赐教!莫要推辞。”老头儿笑呵呵地冲柳一条拱拱手,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
得,又是一个来讨教书法的,柳一条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只是把宋体字提前写出来而已,又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会激起他们这些文士这般大的反应?自己都躲到皇宫里面来了,竟还有人能够寻来?
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儿,看他一直心平气和,面色和蔼的,倒也像是一个有修养的人。柳一条便拱手将他请到了屋里。
两个人围着桌子坐下,柳一条吩咐小索端上茶水。
老爷子接过茶碗,不客气地先小饮了一口,看着柳一条道:“昨日老夫去了一趟‘清风阁’,为了就是一瞻柳大家的真迹。对于柳大家的书法,老夫可是真心的钦佩。柳大家年纪轻轻,便有此造诣,难得!”
“而且,老夫观柳大家的书法,字形方正,棱角分明,结构也极为严谨,整齐均匀,笔画之间有着极强的韵律性。读之让人耳目欣然。与以往地正、草、隶、篆、行五种书法皆有不同,但却又能从中看到这些书法的影子,应该是一脉相承。只是,此种书法似乎有些不宜于用毛笔书写,不知柳大家是由何而创?”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这个老头儿无疑就是一个行家。
“柳先生慧眼,”柳一条微点头向那老头儿忽悠道:“柳氏书法本就缘于正书楷字。只是小子幼年时家境贫寒,无钱购置笔、墨、纸、砚这等文雅之物,故常于树枝或是小刀在沙地和泥块上书写练习,久而久之,所写出的字形便成了这般模样。所以对于书法一途的造诣,小子并没有外人所想的那般深刻,更不敢与欧阳大家和虞秘监相提并论。柳大家这个称呼,实在是让小子很是汗颜。”
“竟是如此?”老头儿恍然地点了点头,道:“难怪老夫在柳大家的字形之中,竟能看出些许刀凿之意。原来竟是如此。不过柳大家能从细沙和泥土之中,练就出这等与正、草、隶、篆、行五种书法皆然不同的书写方法,也足见柳大家大才。”
“要知自古贫寒学士多矣,以树枝、刀具习字者亦不在少数,但能创出一种新式书法的,也仅柳大字一人而已。在老夫看来,由此一书。柳大家便足以名垂千古矣。这柳大家之称,先生受之无愧!”
“老先生过奖了,小子汗颜!”柳一条谦虚地低着头说道。
“柳大家过谦了,其实老夫今日前来,除了是想拜访一下柳大家外,还想向柳大家讨求一份墨宝,不知柳大家可否能为老夫书写一幅?”老头儿站起身,向柳一条拱了拱手。看他地样子。诚意十足。
“这有何难。老先生既不嫌弃,小子自是不会推辞!”柳一条也站起身。开口冲小索吩咐道:“小索,你且去寻一些笔、墨、纸、砚来。”
心中有了稳妥的退身之法,柳一条也就不再再意别人说他是什么书法宗师了,名气对他来说已如浮云。既然有人想要,那就写给他便是。
待小索将东西都准备齐全,柳一条向老头点了下头,便提笔在纸上写道: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李白的《静夜思》,前世连小孩子都会背诵的简单诗句,很符合柳一条现在的心境,所以他便提笔写将了出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老头儿将身子凑到桌前,缓缓地将这两阙诗句念了出来,然后看了柳一条一眼,颇有感触地向柳一条轻声问道:“柳大家这是想家了?”
“呵呵,小子失态了,让老先生见笑了。”柳一条把笔放下,轻笑道:“不瞒老先生知晓,这次长安之行,乃是小子初次离家,而且又是归期不定,心中不免会有所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