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玉的车子与一辆疾驰的卡车正面相撞,车祸现场惨烈,卡车直接从林如玉的车子上轧过,小车驾驶室被轧变了形,卡车翻滚自燃,卡车司机当场死亡。
小车里的林如玉几乎被压成了纸片人,整个人血肉模糊,送到医院的时候只剩最后一口气,药石无灵。
李顾淮已经傻了,他呆呆地跪在手术室门口,眼神空洞,浑身僵硬,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
在他的身侧,有一抹倩影相随,轻柔的宽慰声像羽毛轻抚,竟是乔钰婷。
“小李,地上太凉了,你先起来,我们到椅子上坐着等,好吗?”
乔钰婷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将李顾淮从地上架起,奈何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像是一樽沉甸甸的石雕,空有大长腿,却瘦得一阵风就能刮倒似得乔钰婷,非但没能扶起他,还一个踉跄,反身摔倒在李顾淮身上。
温香软玉入怀,李顾淮下意识地扶住了跌到自己怀里的乔钰婷,木然的眼神都震动了一下。乔钰婷的脑袋就靠在李顾淮的肩上,他一低头就能闻到她长发上的幽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扶你起来,地上冷,会感冒的。”
乔钰婷涨红着脸,挣扎着想要起来。二人离得太近,李顾淮的呼吸就在她脖子间,吹得发痒。
鬼使神差地,李顾淮却突然收紧了胳膊,抱住了乔钰婷,嘶哑着嗓音开口。
“能不能让我抱一会儿?我好冷,也好害怕。我好怕我妈她……会离开我……”
李顾淮压抑又颤抖的哀求,让乔钰婷突然想到当初面临父亲病危时的自己,同病相怜让她心软了一下。
乔钰婷鼻头发酸,像宽慰弟弟那样,温柔地轻轻地拍着李顾淮的后背。
“别害怕,会好起来的。我知道你很想哭,没关系的,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李顾淮心头一暖,忍不住抱着乔钰婷低声呜咽起来。
从手术室出来的许英博,正好看到二人相拥饮泣的一幕,乔钰婷抱着李顾淮的画面格外扎眼,也格外扎心,许英博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二人面前,二话不说就伸手拉起了乔钰婷。
“你们在做什么?”
乔钰婷愣了一会儿才认出眼前带着口罩头套,穿着手术服的男人是许英博。
“许叔叔,怎么是你?你是负责急救的医生吗?”
许英博是负责抢救林如玉的医生,李顾淮赶紧拿袖子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起,与乔钰婷并肩而立。
“许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许英博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李顾淮,压住了心底的不悦,平静地开口。
“情况不太乐观,你妈想要见见倾倾,你去给她打个电话。”
李顾淮一听到那句情况不太乐观,顿时腿脚一软,差点摔倒,还是乔钰婷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温柔地鼓励他。
“小李,你先别慌,先给念姐姐打个电话。”
李顾淮掏出手机,手抖了几次都没翻出顾倾念的号码,最后还是乔钰婷接过他的手机,拨通了顾倾念的电话,没人接听。
李顾淮已经六神无主了,他心慌又痛苦地重新跪坐到地上,用力抱住了膝盖。
乔钰婷弯下身去想要再次安慰,被许英博牢牢扣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