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羽月希冷笑道:“方教主为自己修行,不顾族众性命,从二族偷学万字碑两卷,这才引来祸端,你莫非不知?
雷神当日派来使者,令他自断经脉,就地自刎,便可对南疆既往不咎,方教主不仅不允,更杀使者,悬其头颅,这才使得南疆兵祸大起、割地让土,如此南疆人尽皆知的往事,荀长老是久居地下,忘了这许多事情,还是故意避而不谈?”
荀安面色沉凝,冷哼一声道:“什么万字碑林,不过是雷神二人出兵的借口罢了,那万字碑五卷乃是一介传说,如何值得二族发兵抢夺?且方教主乃我南疆至尊,被外人说一句引颈自戮便要自戮,我南疆从此颜面何存?”
涛羽月希轻蔑冷笑道:“万字碑林乃是天下皆知的至宝,当初每族各得一份,虽然几乎不曾流传出来,各族贵胄却几乎人尽皆知,你没见过,便当方教主没受其蛊惑么?
何况方教主在位时,只知修行,不知管辖族中事物,以至于南疆离心,不然何至于反叛之人如此之多?这便是朽木之墙、众人共推。”
荀安闻言,脸色难看,嘴角动了几动,却说不出话来。
当初南疆反叛,不过半月时间,便有无数豪强、权贵、乃至百姓响应,若说没有方教主的过失,只怕决然说不过去,荀安心中对此自然是清楚的。
正是此时,众人只听闵月的声音道:“唐公子,你……你怎么啦?”
众人瞧去,只见唐宁有如呆痴一般,周身真气一会儿鼓荡爆裂、一会儿却又沉寂如渊,他一双眼睛只愣愣瞧着前方,却没有焦点,周身模样,古怪至极。
此刻的唐宁却对众人眼神仿若不觉,他脑海之中,此刻只闪烁着涛羽月希方才说过的一句话——万字碑林,五族共分!
是当初和孟轲在东皇山迷离谷石屋墙壁上所见的万字碑林吗?
自己这些年修行进展神速,虽然不能修行高阶功法,可真气修为、各族基础法术却是一日千里,想起来,除了自己自创的那套四不像功法的助益,万字碑林给予的感悟可谓其功至伟。
今日才知,原来天下万字碑林不止一份!
难怪修行万字碑文时,总迷蒙觉得似是而非、不清不楚;有时又觉得其中百般法门,总有种殊途同归之感,却又终究难以找到主线,总觉得缺些什么……
原本他以为这是因为自己修为浅薄,见识不够的缘故。
如今看来,问题只怕是出在那碑文本身。
可若那碑文当真是残篇,甚至是五分之一的残篇,却为何之前又能给自己完整之感?
他自认自己即便算不得天赋绝顶之人,可两世见识加之超人一等的神识,更有当初遍阅东皇藏经阁的底蕴,绝不至于这点眼力都没有。
难不成所谓的五部万字碑文,其实各成一脉,并不相通?
然而这也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