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知晓这女子虽然看似娇柔婉约,却实是心智坚毅,她能为自己如此担心懊悔,足可见得心中对自己的看重。
他苦笑一声,刚想摇头,脑中却忽然电光火石,像是想到什么,喃喃道:“是了,道家有金丹大道之说,所谓金丹……莫非便是真气汇聚凝结而成?
是了是了……世间万物,从朴素唯物主义方面讲,无非固、液、气三态,若是化气为液,乃至化气为固,体积所占,必当减少百倍
……道门当中,以冥想结丹,前世虽说大概率是唯心主义的遐想,此时却或可一用?”
一念及此,他强撑坐起,在钟芝雅二人古怪的目光中重新闭眼、运气,仿若寻常。
道道真气仍是不断灌注丹田,他索性不再操控全身经络,反倒所有念力全数凝聚于丹田之中。
庞大丹田之内,真气一时有如银河倒卷,慢慢开始旋转压缩。
想来简单的理论,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想要操控如此凝重磅礴的真气一同运转已是极难,而真气压缩到一定程度,其中斥力便大得惊人。
他心中微微醒悟——是了,自己丹田气海远超常人,这般操控全场,自然力有不逮。
转而毕身念力集中丹田内极小的一处,奋力挤压。
也不知多久,“彭”的一声闷响,那小小一处真气果真陡然收缩,化作一滴宛如碧玉般的水珠。
他心中砰砰狂跳,缓缓放开念力,那水珠果真宛如凌空悬浮,并不因为少了念力挤压而炸裂。
他心中狂喜如潮,虽然相比这浩瀚气海、充盈真气,自己不过收缩万分之一,可却足以证明此法可行。
他不敢将旁的真气压入那水珠,唯恐其一个不慎便及爆散,索性又择选一处,重新毕集念力压制。
……
七天时间几乎一晃而过,唐宁脸色仍是惨白,甚至显然因为过度耗费心神、体力而致使全身汗透,乃至微微有些颤抖。
可他仿若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像是再次晕厥过去,可气息绵长,又像是好转不少。
“钟姐姐,他这模样,何时才能醒转?”
闵月仍是一动不动坐在床榻之旁,她这般模样也是七天,任凭她修为高深,雪白的脸也不禁显得有些憔悴,瞧见钟芝雅推门进来,忙开口问道。
钟芝雅瞧了瞧唐宁,微笑道:“他能这般情状,已经是最好的啦。普天之下,吸纳如此之多的灵气,仍能操纵如旧的,只怕唯他一人。”
她顿了顿,呼了口气,才道:“我猜,他该是又在尝试什么古怪的高深法门。”
闵月一怔,道:“钟姐姐是说……他在自己创造修行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