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听见那声音,心中大喜,转头看去,却不见有人,只得开口喊道:“方兄,你在哪里?”
陡然,只听一声鸟鸣,一人一鸟仿佛凭空浮现,出现时,已近在唐宁百丈之内。
唐宁又惊又奇,只见方禹自那大白鸟上一跃而下,即将着地时,只真气一转,立时轻飘飘落在地上。
唐宁心中更喜,上前笑道:“原以为你受了那狗屁广城君一枪,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来着,怎的这么快就大好了?”
方禹不屑瞧了他一眼:“快?这都十一天了,我第三天就能下地,如今胸口连结的痂都快掉了,哪里像你,柔弱得跟个女人一般,不过震伤了皮肉,就晕得不省人事。”
说着,一拉衣襟,袒露出胸膛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如果放在他的前世,必会得一个“铁男”的称号,他胸口肌肉遒劲,茂盛毛发之下,呈现一种不似人体的古铜色光泽,宛如铁板,还是会动的那种。
唐宁朝他胸口心脏偏右的位置瞧了瞧,果见一道狰狞伤疤如今已好了大半,上面结的痂也脱落不少,以这种速度来看,只怕不消十日,就可完全好了。
唐宁心中不禁赞叹:此货非人!
旋即又是一愣,道:“你刚才说……十一天?我睡了十一天?”
方禹满脸不屑道:“怎的,这种话我需要骗你么?”
唐宁皱了皱眉,摇头道:“这倒是奇了……”
只是怎么也想不清其中关窍,只急忙问道:“孟轲那丫头如何了?你可知道她现在何处?”
方禹脸色微微沉了沉,看着唐宁,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唐宁心中一寒,只觉脑中鸿蒙,刹那脸色惨白。
方禹见状,忙道:“唐兄不用担心,她已经大好了,如今正在凤凰山上修养……”
唐宁看他模样,知道这话必然没完,只声音低沉道:“有什么话,方兄但说无妨。”
方禹叹了一声,道:“那凤凰山有一处极好的所在,不必豢龙谷龙涎池差,我这伤势也不过三日便好,孟圣使其实伤势比我更轻些,自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她……只怕再无修行可能。”
唐宁听着,心中却是大喜,只仰天长出了口气,嘿然笑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方禹古怪瞧了他一眼,似觉得他刚才没听清自己的话,想要提醒一句,又觉得他大抵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一时脸色复杂难言。
唐宁拍了拍他肩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修行中人,对修为自然看得极重,可其实这些本是外物。
当年我毫无修为,她也救我性命,护我周全,如今她失去的也只是修为罢了,若能恢复最好,若不能恢复,那又有什么干系?自有我永世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