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人只将宝剑一顿、横着递到孟轲面前,一双眼睛却满是疑惑瞧着唐宁,似觉得方才那瞬间的刺骨寒意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孟轲笑盈盈接过长剑,却不知那长剑竟颇为厚重,她身子只猛地一顿,险些伤到手指,幸而唐宁在一旁及时接了过去。
只见那长剑剑刃汪蓝、竟似半透明状,也不知是何等材质所造,剑刃剑柄浑然一体,握在手中,丝丝寒意透体而出,竟是认主的宝物。
宝物认主,便会有排斥他人的效用,譬如这柄宝剑,唐宁只握了片刻,便觉半截手臂竟是冰寒僵硬。
那为首白衣大抵没听过唐宁的名头,只似笑非笑瞧着唐宁,约莫是想看他笑话。
唐宁冷笑道:“紫云宫待客之道,倒是厉害。”
话音落下,只哼了一声,狂暴真气瞬息涌入那长剑之中,剑中堪堪孕育出的灵体只瞬息便泯灭一空。
那为首白衣闷哼一声,脸色登时潮红一片,竟是被反噬重伤。
他一脸不可置信,抬手指着唐宁,厉声道:“你竟敢毁我器灵?你怎能毁我器灵?!”
此话一出,只“伧琅伧琅”拔剑之声不断,十一柄长剑瞬息将唐宁孟轲周遭围了个滴水不漏。
唐宁只冷笑一声,也不答话,随手挥舞手中长剑,狂暴真气登时四溢,道道锋锐无伦、却只纵横徘徊在他周身五尺之内,丝毫不曾外漏。
“宝物倒是宝物,只可惜,终究落了下乘。”
唐宁不屑开口,话音才毕,随手一抛,那长剑只“嗤”的一声,竟是贯穿地面厚重石板,瞬息消失在不知多深处。
众人又惊又骇,下意识退后几步,却仍是牢牢将唐宁二人围住。
唐宁对那一围长剑视若无睹,冷笑道:“你们都是真级修士,莫非瞧不出她没有修为?先前故意无理倒也罢了,这剑器乃伤人之物,你也敢让她去取?想要找死,说一声便是,唐某必无不允,何必来的如此繁琐?!”
“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那为首白衣厉声道,“这是紫云宫,是师尊的地界,你们都是师尊救下的性命,竟敢忘恩负义,在紫云宫作乱么?”
唐宁冷笑道:“是啊,他的确救了我们性命,却不知士可杀不可辱,他若要我性命,让他来取便是,何必派尔等跳梁小丑来搅闹?让我说,这紫云宫,不去也罢。”
说完,转头看向旁边一直皱眉不语的孟轲,只伸手在她眉间抚了抚,轻声笑道:“何必为这些混账伤神,我们走吧,救命之恩,以后我自想他法报答就是。”
孟轲看着他那认真又温柔的脸,只嘴角微扬,笑盈盈道:“好。”
众人瞧他这旁若无人的做派,个个怒气勃发,那为首白衣厉声道:“好胆!倒要让你瞧瞧,我紫云宫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结阵!”
话才说完,他人尚未动作,唐宁却已是大袖一挥,只一柄银白长剑霍然电射。
众人大骇,却也不乱,只瞬息拉开距离、结成剑阵,十一柄长剑抛飞,登时凭空激射而出、交相错落,煞有气势。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爆响、火光四溅,那银白长剑只瞬息盘旋一周,又陡然消失不见。
却听又是“叮叮当当”一阵脆响。
众人低头看去,但见满地都是断剑残铁……
“他……他竟毁了我们的神剑?!”有人颤声道。
那为首白衣只怒得脸色发白,狂声怒道:“抓住他,万万不可让这魔头和这妖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