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醒来的时候,一大一中两个男人正蹲在门口饮酒。
唐宁没问那毒酒既没毒死自己,又有什么用处,也不问那酿酒的男人有什么古怪。
中午时分,这偏远小村的农家又来了两人,一个是牧云容婉,另一个却正是那古怪丫头。
大抵是那前辈嫌同时提起三人飞行太过麻烦,故而不知从哪里寻了个木板一样的法器。
那前辈坐在最前头醉眼朦胧操控法器飞行,唐宁坐在中间,牧云容婉抱着那小丫头就坐在最后。
看着沉睡在牧云容婉怀里的小丫头,唐宁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南疆遇到的另一个叫做月凝的小丫头,还有她那个不知是不是亲生母亲的漂亮女人。
这一两年来,他多番寻找、又请了方禹那憨货代替寻找,却再无一点儿踪迹,仿佛两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一飞,竟是一月有余,途中经过四五座大城,那前辈却再不停留一分,如此看来,之前他在那寒水城停留,若不是为了这两个女孩儿,便是别有目的,并非当真吃酒。
以唐宁估计,自打雷神山那里出发,如今他二人已朝北飞行不下数十万里,即便东夷地跨百万里,也早该出了东夷界域,甚至可能都出了翰州界域。
天地已是渐渐清冷,每日白昼夜黑的长度却并无明显改变,也不只是这脚下星球大得可怕、还是这世界本就古怪。
这一日,那木板法器忽然降低高度,几乎在那连绵起伏的山头掠过。
可这一掠,又是三日不曾停歇,途中再不见任何人影,只参天古木无数、巨峰大河交织。
一场大雪从昨日飘起,一夜过去,竟也不曾走出这大雪云头的范围,天气灰沉沉的,脚下不时又巨兽横行,妖气四溢,即便唐宁见了也暗暗心惊。
终于,四人终于落在一处苍茫深山之中,要说妖气,之前那些凶兽的妖气,不及这山本身半分,仿佛山中一草一木都是妖气凶戾缭绕。
老头儿也不解释,只是顺着一条古怪的石板路拾级而上。
唐宁跟随在后,那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也亦步亦趋跟随。
这趟“旅程”处处透着古怪,唐宁想问的问题实在太多,索性全都不问。
他看得出来,这石板路竟是步步阵纹、处处杀机,石板路内乃是一片祥和平静,外面却是妖兽领域,煞气充盈,绝非凡人所能活命。
这就十分古怪,这周遭只怕万里之内绝无生人,这里却又怎的有人居住?
也不知拥有如此神通之人,何必费心费力修这么一条好看不中用的山路,这前辈明明能御空飞行,又为什么在山脚下就开始步行。
是不能?还是不敢?
牧云容婉却瞧不出这些东西,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眼见那石道仿佛无穷无尽,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云先生,不知这山上是有什么前辈高人么?我瞧着这方圆不知多远都全无人迹,我们来这里作甚?”
唐宁这才知道,原来这古怪前辈姓云,只不知和这姑娘又是什么关系。
那前辈对她似乎多有几分亲切,开口道:“这妖山之上,住的自然是妖孽,不过这话也就山下说说,若是上了山,你们说话还需小心些,免得害了自己小命。”
唐宁是知道这老头儿厉害的,听他如此说话,更觉心底发寒——天下高人,果然多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