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一愣,也不见生气,只皱眉问道:“这是为何?东皇山本脉已经没了,这天底下还有比这里更好的修行所在?”
唐宁摇了摇头:“或许有,或许没有,但这其实又与我何干,晚辈还有许多事等着去做,很多人也在等着我回去,这宝地虽然珍贵,但晚辈却不能久留。”
本以为这话说出来,那女子必然恼怒,可她却只淡淡道:“我听云柯说过,你得了大机缘,有平遥真君传授毕生所学,又不知从何处会了金州白帝城和中州轩辕氏的法门,只是一直无法融会贯通,修为止步于平常。”
原来那老头儿叫云柯?本以为他这一走,自己和牧云容婉的小秘密便再无答案,没想一转眼却来得这么轻松。
只是这女人却说自己……修为平常?
呵。
唐宁自认自己修为虽然算不得通天,却勉强也挤得进大荒前列,堂堂正正的仙级,便是神位高手,也勉强可以过得几招。
可转念又想,那云柯老头儿便是名副其实的神位修为,却也在这女人手上吃了亏,可见这竟又是一位神级高手。
想到此处,心底不禁憋屈:他奶奶的,不是说大荒神位高手凤毛麟角,一族不过十数,且多是名不副实么?可这些日子一来,自己已经见过多少了?!
想到此处,又是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将这说成幸运还是不幸……
女子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淡淡道:“我还听说,你意欲寻死,明明大好天赋,却不愿修行,既如此,何不跟我一起老死在这金云峰中?”
唐宁这些时日本就憋屈郁闷,前些时日一声煞气又没全然散去,听见这话,脑中登时怒意升腾,厉声道:“他奶奶的,老子什么时候想过寻死了?即便想要寻死,也该与美貌女子同葬才是,你们抓我来此,到底所谓何故?”
也不知是恼怒这“寻死”二字,还是恼怒这女人竟想让自己陪着她老死此处。
一语出口,他又是心下一颤,只当必死。
那女人却只是微微一笑,竟没分毫恼怒:“你既不想寻死,那自是最好的,作为一族太子,既然活着,就该勇猛精进,早日突破神位。”
她不发怒,唐宁反倒更憋屈几分,索性瘫坐在地,皱眉道:“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又是做什么?”
女人轻笑道:“自然是助你早日进阶神位,东皇山千年以降,不曾听闻有神位一下的太子,更别说神位以下的东皇了。”
“就为了这个?”
“对,就为了这个。”
唐宁杵着脑袋,想了良久,才开口道:“我听说当年龙宇东皇驱逐诸长老、解散长老会,山中弟子也一并开除名分……”
女人抿了抿嘴,放下了笔,抬头看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唐宁道:“我只是好奇,既然你们都是被龙宇东皇驱逐的人,该是恨我入骨才是,怎的又要帮我?何况如今雷神山当道,那老妖物实力通天,即便我当真突破神级,只怕也不及他手下一员大将。”
女人笑了笑:“有人跟你说过金云峰的事情吗?”
唐宁一愣,摇了摇头。
女人笑道:“这就是了,你根本对东皇山底蕴一无所知,你只知道雷神山当道、知道雷神山高手无数,却不知东皇山数千年的统御,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覆灭的?”
唐宁皱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女人一愣,点头道:“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是这么个理,况且东皇山何曾死过?只是遭逢了一场大难,缺个扛旗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