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见她夸赞胧月,心中却是苦涩,低声道:“胧月师姐自然心地很好,否则我一个窃取圣典之人,只怕三年前便死在了东皇山。”
心中又暗自道:“只是她性子太好了些,连野兽也不愿驱使送命,更对东皇山情意深重,否则凭她的修为和东皇山千年积蓄,即便守不住,她又哪里会陷入地底,生死不知……”
闵月见他神情透着凄凉痛苦之意,心中竟登时生出一股说不出的维护之感,婉转声音道:“姐姐,我们早些回去吧,唐公子有伤在身,有话也明日再说不迟。”
钟芝雅那古怪眼神又是瞧了过来,咯咯笑道:“唐公子可瞧见啦,我这位妹妹舍不得你劳累呢。”
闵月脸色登时一红,想要开口说话,可瞧见唐宁眼神,又顿时说不出来,只跺了跺脚,转身出了屋子。
钟芝雅瞧着她背影,忽而轻叹一声,转头朝唐宁道:“你可不要撩拨我这位妹子,她也是个苦命之人。”
唐宁微微一愕,钟芝雅却已经站起身来,朝外喊道:“唐公子不能动弹,你这小妮子就不过来扶一下?莫非要我这个才受过伤的人来扶么?”
唐宁一愕,这女人前面还让自己不要撩拨她那妹子,这会儿却又让她回来搀扶自己,着实稀奇古怪。
黑裙飘飞,闵月又重新走了进来,脸上红晕消散许多,默默走到唐宁身旁将他扶起。
其实唐宁此刻早已好了许多,别说动弹,御空而行也不在话下。
不过自己一旦拒绝,这脸皮薄得厉害的姑娘只怕又要羞恼逃走,只得苦笑一声,任由她娇柔手臂挽着,鼻尖一时都是她身上那淡淡幽香。
站起身来,唐宁忽然想起正事,皱眉道:“对了,我那几位朋友呢?”
钟芝雅微微一笑,道:“受了如此重伤,还能想到他们,你小子不错。”
说着,她轻叹一声,抬起纤柔手指指了指东北方,道:“你那两位朋友被关在那边的马厩之中,只是你妻女却已经被带走啦。”
唐宁听到“你妻女”三字,登时一愕,这才猛然惊醒,他指的是那女人和小女孩儿。
来不及解释什么妻女,忙问道:“他们被何人带走了?”
钟芝雅见他关切神情,心中更是替孟轲微微一酸,说话的语气也稍稍生冷了些,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那色胚,我来时,那女人已经被迷晕在床,后被那些少主侍从带走了,如今只怕正在前往佘谷的路上。”
唐宁更是大惊,再顾不得故作虚弱,抽身从黑衣女子怀中立起,沉声道:“还请二位仙子先带我那两位朋友回去,我去救人。”
说着一个纵跃已经朝外奔去。
“你不用如此着急,他们知晓你是东皇太子,自不敢……”钟芝雅说到一半便及停下,因为唐宁早已奔得远了,御空之术这一次倒是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