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小狱卒闻言,脸上怒意勃发,冷冷道:“我看你是找死。”
他话音一落,手指忽然遥遥对着墙壁之上一块突起的石头点去。
那石头原来是机关,被他真气一击,登时凹陷下去。
只听“喀拉拉”一阵金铁之声,那赤金铜链立时缓缓搅动拉伸。
原本那裘姓老者双脚还能在地面站立,此时铜链拉扯抬升,他只能踮起脚尖,再过片刻,便连脚尖也够不着地,整个人全然被那穿透琵琶骨的赤金锁链吊了起来。
更可怕的是,那赤金锁链也不知连接在何处,拉伸之间,还在缓缓转动,锁链穿透人体骨骼肌肉,这些微转动,便是销魂蚀骨,自然痛不可挡。
虽然满头满脸污渍,唐宁仍能看见老者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显然痛楚已极。
然而那老者只闷哼一声,便即哈哈笑道:“用来用去,都只这么几招,腻也不腻?待得老夫出来,定要将你们这些小鬼头颅尽数捏爆。”
话音落下,他两只手掌猛然抬起,抓住那赤金铜链,身子陡然倒悬,“哐啷”一脚揣在那牢门之上。
他全身殊无真气,但体魄却是强猛无匹,这飞起一脚,只以受损的肉身之力,便踹得那铁门“嗡嗡”巨响,整个甬道都似跟着齐齐震颤。
那两个狱卒吓得面如土色,登时不住退后。
裘姓老者哈哈狂笑道:“胆怯如此,竟也能成天牢守卫?老夫瞧着这南疆之地,已是妖魔横行、废物成堆啦。”
那一直站在瘦子狱卒身后的胖子却是脸色冷厉,忽而手指轻弹,一道尖锐真气陡然激发,“嗤”的一声钉穿那老者大腿。
老者闷哼一声,额头更是冷汗涔涔。
胖子却毫不停手,又是无数真气射出,依次贯穿那老者双臂、双腿、脚掌、双耳,却又不知为甚,并不伤他性命。
只片刻之间,老者已是鲜血横流,萎靡不振。
胖子这才停了手,冷冷笑道:“老东西,好好在此等死就是,竟还妄想出来?你曾经是南疆大长老,现下却只不过是一条任人折辱的狗罢了。”
又道:“实话告诉你,今日傍晚,就是巫神庆典,到时教主受百族朝拜、接受神谕,从此名正言顺做这南疆主宰,尔等囚犯便再无用处,明日此时,我自来取你性命。”
老者缓缓抬头,声音微弱,却仍是豪气百倍,哈哈笑道:“跳梁小丑也能做主南疆?哈哈,阴天正自认聪明,屠戮族中高手贤达,却不知自己早已是他人棋子,今日巫神庆典,就是大祸降临之时,他活不到明日。”
他长叹一声,又道:“只可惜,从此百族瓜分南疆,战乱一起,我南疆再无宁日。”
他陡然抬头,目光如电瞧着两个狱卒,冷冷道:“尔等助纣为虐、陷我南疆于万劫不复之境地,实该千刀万剐。”
那瘦小狱卒闻言冷道:“阶下之囚,也敢大言不惭,该罚。”
话音一落,他手中一道真气弹出,却是砸在那根穿透琵琶骨的赤金铜链上,只听“铛”的一声嗡鸣。
那老者“啊”的一声惨呼,即刻却又强行忍住。
瘦小狱卒又是几道真气弹出,那赤金铜链震荡不已。
水下方云龙一口牙齿紧咬,见到此情此景,再也忍耐不住,手臂就要去抽背后青铜长刀。
却只听那老者“呔”的一声怒吼,哈哈狂笑道:“若是要救我南疆,救我南疆万民,又怎能忍不得这点屈辱,大业在身,自保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