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将军每战必冲锋在前,其麾下数千人马皆骁勇善战,便是完颜宗翰也有些惧意。然折彦质保守平阳府及汾州,平阳知府林积仁没有打算坚守,朝廷所差都统制刘锐也不肯用命,金国大军还未至,此二人便已弃城而逃,最终平阳府陷落,威胜、隆德、泽州相继失守。后金人长驱南下,折彦质领兵与李回李同知共守黄河,那一战更是可谓**,朝廷所派之士卒,尽皆对金国有着浓浓的惧意,未及战斗天师尽溃。折彦质将军发配昌化军,所为者,无非以上两次大败,然其败在臣下看来,并非是因为折将军无能,而是无奈,而且作为现在大宋少有的帅才,将其放在流放之地实在是过于可惜了,还请圣上明察。”秦桧刚刚说完,李回也将头磕在地上,并且大声禀告道:“圣上,折将军一门忠心守卫大宋边陲已有七代人,一百五十余年,就算是之前他确实打了败仗,但是仍然是其情可免呀!正如秦尚书所言,守卫黄河之时,臣下亦在前线,金国人未至,十二万大军已经逃走了十万之众,这并非折将军之罪,折将军也是最后一个撤退的呀!圣上”赵构对着李回看了一眼,又对着秦桧说道:“只是这折家现在已经大部分逃到了金国,如果我启用折彦质,此人到了前线之后,会不会也如他的叔叔一样叛逃到金国去呢?”秦桧对着李回看了一眼,却发现李回有些犹豫,看来这个猪队友是说不出任何理由来了,既然这样,最后还是只能靠自己了。“圣上多虑了。”秦桧笑着说道。他之所以要多说这么一句,实际上也是因为现在他的心中没有任何的主意,首先掩饰自己的尴尬,与此同时也让自己能够好好的想一想,到底要怎么说,应该如何去组织语言,并且在最大程度上争取时间,因此这几个字他说得非常的慢。“多虑了,朕怎么就多虑了?这折可求可是分明就在金国呀!而且现在就在进攻我大宋的领土,这样的将门,还是我大宋的将门吗?”赵构质疑的问道。“圣上,折可求这逆贼会叛变,却和折彦质将军没有任何的关系。”“此话何讲?”“陛下可知道,这折家实际上乃是胡人之后,故军中也一直称其所在之军队为蕃军。”“爱卿说的不错,他们确实是胡人之后。”“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度是非常有限的。”秦桧怎么说了之后,李回非常的紧张,他生怕秦桧会继续说什么对折彦质不好的话来。“哦!爱卿既然觉得他们对朝廷的忠诚度非常的有限,为什么还说折彦质没有任何问题呢,爱卿的说法不是非常的矛盾吗?”“但是臣下认为这么说并不矛盾,折家在府州已经有数年的历史,不管朝廷如何更换,折家就一直都在那里,为历朝历代守卫着边疆,实际上他们真正忠诚的是自己的家族,只要自己的家族还存在,至于效忠哪个皇帝,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问题。”“效忠的是自己的家族是吗?”“然也,之前折可求投降与金国,是因为金国在他于前线抵抗金国进攻的时候,被金国的偏师将府州打了下来,并且以其父母和家人威胁其必须投降,所以他才投向了金国。折彦质则不然,他的一家妻小全部都在南边永州,如果说身上对他不放心的话,大可以将他的一家妻小全部都扣押下来,作为朝廷人质便是了,想必他应该不敢乱动。折彦质现在已经年方五十,如果说他逃到了金国,我们大可以将所有的人质全部处置掉,就算再让他在金国娶妻,他还能够得到自己的子嗣吗,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正是因此臣下才说他可以为朝廷所用。”“原来如此。”“而且圣上,其人在西北拥有着非常高的名望,中下级军官多有出自折家军的,如果他重新被启用的话,必然使得西北方向人心稳定,就算他不亲自前去,也可以使得当地的军队士气上焕然一新。只要西北能够稳定了就会对,东面的战斗起到非常好的作用,因为他们就可以牵制更多的金国的军队,使得他们不能够东向、南向,到时候无论是张知州,韩将军,还是准备启用的两位统制使,他们需要面对的压力都会小很多,建康也将会变为相对比较安全的腹地。”秦桧继续说道。当听到建康城会变成安全腹地的时候,赵构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一些,如果说折彦质真的可以起到这么大作用的,倒是可以提拔一下。赵构深呼吸了一下,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之后,才转向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李回:“李卿家,起来吧!”“谢圣上。”“折彦质的情况朕已经知晓了,现在正值朝廷危亡之际,用人之时,因此朕决定对其既往不咎,希望他能够好好的为朝廷效力。”“圣上圣明,圣上圣明。”“好了,今天的事情也挺多的,朕也乏了,两位卿家都先下去吧!”“臣告退。”秦桧和李回对着赵构拱手见礼之后,有邵成章领着,离开了大内。赵构之后干什么去了呢,虽说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不知道金国人会不会真的能够一直打到南边来,也不知道秦桧推荐的岳飞、王德两人,还有已经发配到昌化军的折彦质到底真的能不能够起到作用,但是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各个战线都能够得到一定的加强,也可以让他暂时高枕无忧了。他现在觉得秦桧真的不但是个福星,还是一个大大的人才,总能够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予他一定的心理安慰,不像之前的那些个大臣,总是叫的很凶,但是在互相之间构陷之外,却在需要他们的时候想不出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