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李沐无奈道:“既然二位国公执意攻城,那孤就不阻拦了。这样,鄂国公移驻通化门,宿国公移驻延兴门,孤依旧驻春明门,何时开战,如何开战,都由二位国公自行决定。二位意下如何?”李沐这是大放权了。这意思等于是兵分三路,自由攻击。既然你们想攻城,那就让你们攻呗。尉迟恭、程咬金互视一眼,拱手道:“我等遵命。”……。这天夜里,常绿云带郑观音、杨氏从春明门城楼而下,被接入李沐军营。李沐请安、抚慰自是勿须赘述。次日一早,东宫卫发现郑观音、杨氏等人失踪,禀报给李承乾。李承乾大怒,派人将嗣王府一应人等全部下狱拷问,并派东宫卫搜查王府。发现了秘道。由此展开了全城大搜捕,长安城混乱了一整天,一无所获。李承乾急怒之下,下令中止与李沐的谈判,但被长孙无忌所阻。“陛下万万不可,如果此时中止谈判,李沐会因郑观音等人出逃,而无后顾之忧,如此攻势会更激烈。况且就算郑观音等人出逃,对长安城防卫并无任何削弱之处。臣以为,可继续派人前往城外与李沐交涉,谴责他同时责令他履行承诺。”李承乾道:“可朕咽不下这口气,李沐明里谈判,暗中却支使郑观音等人出逃,岂不是视朕若三岁孩童。”长孙无忌道:“今日搜遍全城,一无所获,想必郑观音等人已经逃出城外。此事与东城三门守将脱了不干系,臣恳请陛下严查,同时撤换三门守将。”李承乾点头道:“太尉所言极是,此事由你严查,至于撤换三门守将……也由你安排便是。不过切不可纠枉太甚。”李承乾的犹豫是有道理的,敌军兵临城下,大战在即,如果因此而令人心惶惶,那可就成大麻烦了。长孙无忌道:“臣一定小心行事。”……。回到太尉府,长孙无忌传召李安俨。“李将军做的好事!”长孙无忌厉声喝斥道。李安俨心中一惊,躬身道:“末将不知太尉此言何意?”长孙无忌冷哼一声道:“将军莫非当老夫是傻子?协助郑观音等人出逃,除了你还有谁?”李安俨大惊,“末将不知道太尉在说什么?太尉指认末将放跑钦犯,可有证据?”长孙无忌阴狠地瞪着李安俨道:“若有证据,岂容你在此狡辩?”李安俨虽然心中惊惧,可也不是笨人,长孙无忌当面承认没有证据,这就很奇怪了。况且,只要长孙无忌当着李承乾的面,咬定他是李沐内应,就算没有证据,依李承乾的心性,照样会拿自己下狱,何须长孙无忌现在指责?李安俨沉默不语。长孙无忌当李安俨不说话,竟放缓语气道:“老夫今日请将军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突然的变化令李安俨目瞪口呆。长孙无忌继续道:“请将军给吴王殿下带信,经此事之后,吴王应该相信老夫反戈一击的诚意,望吴王别再拖延谈判的时间。”李安俨惊愕之余,回想起长孙冲一直跟随自己前往城外谈判。这才恍然猜到长孙无忌的用意,原来他也想反戈一击,扫脱谋反的罪名啊。李安俨心中大定,长孙无忌既然有反戈之心,那就不可能对自己不利,否则如何向吴王交待?“太尉之意,让令公子带去便是,何须末将代劳?”“哎……。”长孙无忌叹道,“老夫与吴王积怨已深,犬子带话岂能取信于吴王?还望将军看在你我同僚一场,又皆忠心于陛下,施以援手。”李安俨这才应道:“既然太尉相托,某今夜与令公子前往吴王军营时,代为转告便是。”长孙无忌这才笑脸显现道:“那就劳烦将军了。”待李安俨走后,长孙冲从后面出来。“李安俨真是李沐的人?”长孙无忌撸撸短须道:“可以确认无疑。”“父亲以为,李沐真肯为父亲向陛下求取赦免诏书?”长孙无忌叹道:“急病乱投医,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可孩儿观李沐神色,总觉得李沐在敷衍父亲。”长孙无忌道:“这也是为父一定要鄂国公、宿国公在场的主要原因,只要有他们二人在,事后就能在陛下面前替为父作证。”这时,长孙无忌的长随匆匆而来。“禀主人,刚传来消息,城外大军已经兵分三路,鄂国公大军移驻通化门,宿国公移驻延兴门,吴王依旧驻春明门外。”长孙无忌与长孙冲父子二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一起露出微笑,继而相对哈哈大笑起来。长孙无忌道:“儿啊,天无绝人之路,如此一来,为父要改变策略了。你去请你两个伯父过来,就说为父有要事相托。”长孙冲应道:“是。只是今夜孩儿还需要与李安俨前往李沐军营吗?”长孙无忌咋办一沉思,道:“你还是去,一如既往便是。”“是。”当天夜里,长孙恒安、长孙安业奉长孙无忌之命,悄悄出城,分别前往尉迟恭、程咬金军营。而长孙冲依旧与李安俨去了李沐军营。已经救出郑观音、杨氏的李沐,变得很果决。彻底拒绝了李承乾的提议,誓言与叛逆不共戴天。只是在私下与长孙冲达成共识,只要长孙无忌反戈一击,李沐同意与尉迟恭、程咬金一起与长孙无忌见面,时间定在三日后。说来也奇怪,尉迟恭、程咬金与李沐分兵之后,再也不提进攻之事。这几天里,城内城外一片风平浪静。除了城门依旧紧闭之外,竟看不出有一丝要开战的迹象。……。志大才疏的李承乾登基以后过得并不快活。与之前当太子时相比,李承乾发现当皇帝是件苦差事。特别是篡位得到的帝位。每日没了玩耍的时间不说,还要担忧城外平叛的大军。不仅如此,还得忧心城内文武百官的背叛。得知李沐断然回绝了归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