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颖的问题，陈晨也犹豫了一下，按照自己的意愿，应该选择普通的短袜的。但是想想现在的身份，如果要做个女生的话，似乎应该选后面的两种。不对啊！就算是女生，大部分也都是穿普通的短袜的吧！连裤袜虽然多，但是未必是女生真正喜欢的东西，更不要说整天往下掉的超级麻烦的过膝袜了，这种东西，几乎只出现在影视动画中，现实中少得可怜。不过在陈晨的理智和情绪做斗争，头昏脑胀的胡思乱想，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时候，陈颖已经替她做出来选择：“天气虽然看似挺暖和了，但是实际温度还是有点凉的，特别是对你而言，光着腿有点危险，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继续穿连裤袜吧，而且要稍微有点厚度的。”没有咨询陈晨的意见，陈颖直接放下了裙子，回到衣帽间，拿了一条黑色天鹅绒连裤袜出来，走到陈晨身边坐下。无论是原来的陈晨，还是重生的陈晨，对衣服和用具的品牌都不熟悉，也不在意，只是大约知道，这条袜子好像价值大几百块，是陈颖给自己买的，各种颜色加起来一共买了一箱。陈颖一边把袜子展开，一只手拿着一边，整理好：“这双厚度是80d的，现在的温度应该正合适，来，把腿抬起来，我帮你穿上……”“额……”看着陈颖手里的东西，陈晨有点上刑场的感觉，心里彷徨而茫然，“这是丝袜，虽然有点厚度，但是丝袜就是丝袜……”因为分析各种袜子的区别，陈晨这时候已经有些精神疲劳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拒绝？还是接受？”陈晨脑子里面只有两个词汇了。“怎么了？没有力气吗？”陈颖看着陈晨坐在那儿不动弹，以为她不想动，就直接拿起来了陈晨的一条腿，放在自己膝盖上。“额……”看看自己的腿，看看陈颖手里的东西，和她一脸认真的表情，陈晨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就任由这个姐姐摆弄吧……”陈颖不知道陈晨的心里经历了多少的变化，只是在小心的整理裤袜，一只手拿着一边，先把一条腿完全收起来，直到只剩下脚尖。像穿普通袜子那样，把裤袜的脚尖套在陈晨的脚上，调整了脚尖和脚跟部的位置，然后双手拿着两边，一边往上提，一边放，到小腿处暂停。然后拿起另一条腿，确认了前后和脚后跟的方向，避免两条腿穿扭了，然后和刚才一样，把裤袜的另一条腿完全收起来，从脚尖套上，然后小心的提上去，到膝盖的位置。然后再把另一条腿往上提，两边都到大腿的位置之后，陈颖让陈晨站起来，她好把裤袜的腰部提上去。而这个时候的陈晨完全处于愣神状态，身体也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气。陈颖也发现了，陈晨现在身上完全没有力气，就干脆把她扶起来，双手从她背后把裤袜提上去，包裹住陈晨的屁股，然后仔细的调整了裆部的位置，让她穿的舒服一点。陈晨完全放空了大脑，任凭姐姐摆弄自己。原本就是病弱的身体，这个时候完全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完全无法挪动一根手指。当事情结束之后，陈晨茫然的坐回了床上，看着套在腿上的黑色连裤袜，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被束缚住了。不过这裤袜是质量极好的天鹅绒，材质特别的柔软，弹性也特别的好，所以这种束缚感并不压抑。身体被一种温暖而柔软的东西包裹着，给人一种安逸、慵懒的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陈晨想了想，自己对这种感觉，说不上喜欢，也并不讨厌。陈颖帮陈晨穿好了裤袜，然后套上裙子，调到合适的位置拉好拉链，再穿上外套，最后把那双黑色的小皮鞋套到陈晨柔若无骨的脚上。“呼……终于完成了！”陈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坐在陈晨身边。陈晨有些尴尬的说了句：“谢谢姐姐……”“你竟然会跟我客气……”陈颖伸手摸了摸陈晨的头发，两人一起靠在床头上休息了一会儿，等陈晨恢复了一些力气，陈颖扶她下床，拿起陈晨的包，“回家了！”“哦……”陈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随着陈颖的脚步，一起离开了病房。两姐妹乘坐专门的电梯下楼，和陈晨的主治医生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离开了住院部，来到医院楼下的停车场，哪里有陈家人的专用停车位。这个时候的陈晨，完全没有心情去理会其他的任何东西，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走路实在是太累了，即便是被姐姐扶着，还是有一种从骨头中散发出来的疲劳。陈晨虽然能够坚持着走过来，但是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去考虑其他的任何事情了。陈晨感觉身体在发抖，手脚没有任何的力气，在姐姐的搀扶下，坐进车里，然后就闭着眼睛瘫软在了后座上。陈颖把陈晨的包放在她身边，把陈晨的手机拿出来，放到它的手里：“你先休息一会儿……恢复力气之后再玩手机……”陈颖安置好了妹妹，就去了驾驶室。陈颖离开车子上楼的时候没有熄火，目的是让空调始终保持合适的温度，而且没有风的刺激。陈晨则握着自己的手机，眼睛没有睁开，几乎是本能的，随口说了一句：“现在时间是几点了。”陈颖随口回了一句：“下午五点三十分。”短暂的沉默，陈晨微微睁开眼，看了眼驾驶室的姐姐，低头瞅了一眼手中的手机，没有说话。陈晨刚才，不是在问姐姐陈颖，而是在问手中的手机。因为在高度发达的科技文明生活了几十年，身边都是高度智能的设备。每个人都有类似地球手机的个人智能终端，智能终端与主人是精神绑定。它无论在什么状态下，都能直接回答主人的问题，它可以替主人处理信息，它是真正的人工智能。刚才精神疲惫的时候，陈晨本能去问自己的手机现在的时间，却忘了，这里是地球，不再是自己之前生活的科技世界。在这里，即便是智能手机的智能助理，最起码要你先解锁之后，才能回答你的简单问题。稍微复杂一些的问题，答案就会变得莫名其妙，而且只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单独回答，不能持续连续的交流。二者的区别，不仅仅是解锁这么一个动作，而是人和工具的区别。个人智能终端，是一个随时听你吩咐的仆人，你可以让他帮你做事，甚至是主动帮你做事，而地球的手机，只是一个工具箱，要做什么，还是得主人自己动手。陈颖控制着车子，尽可能平稳的起步，缓缓的加速，离开了医院，顺着一条临海的主干道，前往位于山海之间的家。看着窗外的景象，陈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