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墨刚好从一所极为阴森的屋舍旁经过,屋里黑灯死火,不知道有没有人,但在屋外的一根插进坑壁的铁柱子上,却挂着一个死人!“王可师兄?!”见到这个死人后,陈墨虽然顿时被吓了一跳,但刹那间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不禁心中大惊,仔细一看之下才猛然发现,这个死人正是当初和东方宏一起接引他进入流月宗,不久后便又外出执行任务的王可!此时的王可,早已被风干成了一具干尸,一个眼眶里黑洞洞的,眼球早已不知所踪。而且,他明显受到极为残忍的虐待,身上几乎没有几处完整的地方,除了被鞭子之类抽打的密密麻麻的外翻状伤口之外,还有许多被刀子划出的伤口,甚至,他的胳膊和腿上还少了许多肉,就连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所有的内脏都不知道到了哪里……陈墨毫不怀疑,在这个毫无人气,也没有什么人性的地方,王可的那只眼球、身上的肉和内脏,十有**是被吃了!饶是陈墨也看过几部恐怖片,但死状如此凄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陈墨与王可的交情不深,但也算是有过一番因果,此人不擅言谈,甚至可以说几乎就不怎么说话,但陈墨看得出来,此人的心地是非常不错的,若不是这个师兄离开的太早,想必二人之间也会结下不错的情谊。此时看见王可的死状如此凄惨,而且死后还被挂在坑壁上,陈墨顿时便怒火涛天!“鬼灵门!你们好大的胆子!王可师兄生性和善,并不会主动去招惹谁,如今遭此横祸,定是鬼灵门的魑魅魍魉故意刁难,不仅如此残忍地虐杀,死后还把尸体挂在这坑壁上,让他不能入土为安!如此惨无人道,若非大恶之人断难做得出来!”只是,他并不是冲动的人,虽然随意心中怒意滔天,却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他取出一块玉牒,记录下王可的尸体被挂在坑壁上的影像——玉牒的这个功能他早在上次看见展盛他们用出过之后,便早已研究纯熟了。为了让“观众”可以一眼便认出王可,他故意先近距离给王可的面部来了一个特写,然后才录制其他地方。只是,录制面部影像的时候,陈墨再次看到王可那凄惨的死状,不由得怒意更盛!过了好久,才慢慢平复了一些。记录下影像后,陈墨立即将下探的这部分菌丝收回到坑口,并且将潜入到鬼灵门里的菌丝全部隐藏在石缝里。他心中的愤怒虽已滔天,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这也和他与王可的情谊并不太深厚有着直接的关系,若是此人换成东方宏,他怕是早已难以保持冷静。带着玉牒,他来到了郝风光的住处,见他正躺在屋子里呼呼大睡,便将这块玉牒扔在了他门前大约两米的地方,只要他一出来,肯定可以一眼就看到。不了不浪费时间,他故意控制了几只苍蝇去盯他,不大工夫便把他折腾醒了。郝风光咒骂了那几只苍蝇几句,接着便掏出一把造型极为古怪的菜刀,手起刀落了一番后,将它们的翅膀全部斩掉,这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起身下地。悠哉游哉地吃了几口点心,然后又拿了一块慢悠悠地向外面走去。他嘴里一边嚼着点心,一边哼着一段不知名的小曲儿,不时喷出一片点心末子和唾沫星子,再加上他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和乱蓬蓬的鸡筐头,那造型着实让人皱眉。走出好几步,他才想起好像没穿鞋,这才又折了回去,胡乱穿了双鞋子,连提都没提,直接趿拉着就走了。走出屋门,郝风光并没有低头连路,而且四处张望着寻找人多的地方,他心里可以藏了好多秘密,不赶紧找几个人说说的话,就要憋坏了。眼看着他从那块玉牒旁走过,陈墨也是一阵无语——这家伙也真是够大条的,这么明显的玉牒竟然都没看到,就这还敢自诩什么“万事通”?这也太缺少职业敏感性了!无奈之下,陈墨看着郝风光的步子,判断好落脚点之后,将那块玉牒又换了个位置。“哎呦——”随着一声有些夸张的痛呼声响起,郝风光顿时便抱起了自己的脚。“这是谁他娘的……”话说到一半,郝风光的声音戛然而止,此时,他已经看到硌痛自己的东西。“玉牒?!”郝风光不禁露出一副惊喜的神色,不仅是出于好奇,更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对奇闻秘事的敏感。这就像是在陈墨前生的那个世界里,假如要是无意中捡到一个u盘,估计大多数人都会好奇里面存了些什么东西,然后找台电脑打开看看,更何况是郝风光这样的“老八卦”。曾经有好几个被“津津乐道”的秘闻,都是他无意中捡到了玉牒,从中得知的消息。而那几次捡到的玉牒,也不知道主人是谁,或者说,郝风光根本就懒得去找主人,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迅速弯腰捡起玉牒,他的目光中早已难掩惊喜,这真是出门捡到宝啊,虽然硌的脚现在还有点疼,但那都是小事儿,如果玉牒里有什么好的谈资,别说是硌一下,就算被扎个洞也值了!一脸欣喜地将神识迅速涌入之中,那表情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那意思仿佛在说:“哼哼,不知道是谁的玉牒,可是里面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别怪郝哥我给你宣扬出去。”“鬼呀——”随着玉牒中的影像猛地显现出来,郝风光顿时便大声惊叫了起来,手中的玉牒也抛出了老远,“当啷啷”地掉落在了地上。听见他的惊呼,不远处几个凝气期弟子顿时便往这边看了过来,一见平时总是喜欢自称“郝大胆”的郝风光竟然被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好奇地走了过来。此时的郝风光,早已经跌坐在了上地,脸色煞白、嘴唇发青,上下牙不停地打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