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随着这些劫云的凝聚,双方人群均都不由得偷眼观看,不少人因为注意力不再那么集,而被对手趁机所伤,甚至于,有的竟然定下君子协议,暂且停下战斗,以便可以专心地“观摩”这极为罕见的一幕——无论是灵木族的兵将,还是流月宗的弟子,能见到天劫的机会简单是微乎其微,甚至有人终其一生也不见得能见到一次。三寸人间而这样几场天劫同时降临的情况,更是千万年不见得能有一次,可谓一场难得的观!而且,能见识到这种极为震撼的场面,除了可以“看热闹”以外,对于一部分有希望化神的强者来说,也算是一种机缘,一场造化,可以借以观摩、学习、研究,看看人家是怎么度劫的,无论对方成功与否,都可以扬利避害,为以后自身度劫积累宝贵的经验。当然,还有句话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即使是要参观学习,也要保证自己与对方有足够的安全距离才行,不然的话,不是引火烧身,而是招雷劈了!此时,随着那五个“干尸”相继突破到化神期,天的劫云也越来越厚,很显然,有五场天劫同时降临,将整个流月宗完全笼罩在了劫云之下——如此一来,“安全距离”已经不好界定,只能听天由命了……很显然,“干尸”们并不是无的放矢的,在劫云凝聚的过程,他们便纷纷化作一道道流光,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古屿——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把古屿弄死,即使还是不能力敌那些余党,但也能让它们“群龙无首”,说不定会因此退走。虽然也可能因此而招至一场更残暴的大屠杀,但那也不会古屿不死的情况下更糟糕,因为他所秉持的“三光之政”,本来没打算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所以,这场天劫,便是流月宗早在千余年前便留下的“后手”,是其最后的底蕴与杀器,纵然鱼死破,也当无怨无悔。“天劫?哼,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你们的想法倒是不错,只是太天真了些,对付一般的强者或许还可以,但想以此杀我,还是不够!”古屿冷笑连连,根本是一副极为不屑的表情,在它的目光,甚至没有半分的忌惮与惊恐,仿佛那五个“干尸”疾速向它冲来,并且即将把他们各自的天劫也引到它身,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五个“干尸”便已经来到距离古屿不足百丈的地方,而此时,他们各自的第一道天劫均已经凝聚完成,眼看便要轰击下来。“异族贼寇,今日便是尔的死期!纵然你有如此巨大的化身,也断然无法经受住我兄弟五人的化神天劫!”一个“干尸”愤恨地说道。对于这个要将他们一生的心血——流月宗覆灭的入侵者头领,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好言语。而且,这个强者无异于已经把他们逼了死路,有谁能对逼死自己的仇人不横眉冷对、戟指怒目的?“对,今天让我们兄弟齐心,以劫雷之无天威将尔等轰死!”另一个“干尸”也咬牙切齿地吼道。“我们做了一辈子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是我们当年的誓言,今日,便以此誓荐轩辕!”第三个“干尸”提及当年义结金兰时的誓言,话语充满了慷慨悲壮!想当年,他们五人一个头磕在地,许下了这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生死誓言!那一幕,犹在眼前!“哈哈哈,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随即,另外几个“干尸”全都以肉嗓咽喉地大声呼喊,并且没有动用一丝的修为之力,以这种最原始、最特别的方式,迎接、纪念他们生命最轰轰烈烈的一幕,这一场绚烂的天劫“盛会”!本来,这种真正“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便极少应验,更何况是以这种共同度劫以拯救宗门、挽救弟子的方式来“共赴黄泉”,可以说,他们当数这个世界无数异姓兄弟,死得最有意义,也最轰轰烈烈的了!“轰——”“轰——”“轰——”……因为五个“干尸”突破至化神期的时间有先有后,所以招致的劫雷也便有了先来后到。在五声相继爆发的轰鸣声,五道一彩劫雷从劫云依次劈下,目标自然便是那五个已经恢复了“人样”的“干尸”。说实话,在“观摩”过数场恐怖天劫的陈墨看来,这几道一彩劫雷简直是小儿科,他甚至在计算,如果这样的天劫让傲天来度的话,需要几片龙鳞可以抵挡。不过,人类与圣兽、神兽的天劫本不同,如果是一个标准的话,像傲天经历的那最后一重的劫雷,估计几万年也不见得有一个人类可以接得下来……如果天劫只是轰向那五个“干尸”,那他们也谈不什么“后手”、什么“杀器”了——在那些劫雷即将将落未落之时,他们便早已欺近古屿身侧,由于其体型巨大如同小山一般,那些劫雷若想劈其原本的目标,势必要先劈在古屿的身!这相当于那句“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一样,无论是几彩劫雷,都是不会拐弯的,甚至连个弧度都没有,所以,想要绕过古屿与劈那几个“正主儿”,显然是不太可能的,如此一来,也便成全他们的“舍生取义”之举,将原本应该轰杀在他们身的劫雷“借”来作为杀伤敌人的大杀器!“哼,废物废物,不仅人是废物,连引下的天劫都如此不堪!这样的天劫,尚不及我当初所度之劫的十之一二,即使五道同降,又能掀起什么波澜?”古屿讥讽地说道。此话一出,只见它的一根树枝,一片长逾丈许的树叶脱落而下,向着最先降下的那道一彩劫雷疾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