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的商人不觉,并没有发现,那些守城的军士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异样。怜悯,同情……军士们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了。怎么就有人,这么白痴呢?要是能打过,我们不早上去了么?现在遥遥相望,隔着距离,没敢上前不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陈宇朝着男子,三两步走了过去,狞笑之中,一把拽住其脖颈位置:“找死的话,我成全你!”男子终于慌神了。他的双脚离地,悬在空中,连带着心脏也在剧烈跳动。“放~开~我。”他呼吸有些不顺畅,费劲的挣扎着开口。陈宇冷然,自己好端端的等待着,一群长舌人跑到这里说三道四,真当牛头人不是兽人?捏着脖子的手,越发的用力了一些。一丝丝鲜血从男子的嘴里溢出。他惊惧了,双腿犹如兔子一般乱蹬着。“救我~咳咳~”他在挣扎,但无济于事。不过,人群之中,却是又有人发声。这是一名孩童,年约十二三岁。孩童涨红着脸:“爹,你们救救我爹!”他哭泣着,跑到身旁的妇女身边,摇晃着她的裙摆。但妇女却是面色抽搐着往后退了几步。他又跑到一名军士身旁,梆梆的敲着铁质的盔甲。钢铁头盔下,军士的眼神颇为无奈。陈宇回头,看了看孩童,手中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松缓。“你的愚蠢,将会使你的子嗣永远失去父亲。”陈宇冷漠的开口道:“也许,你会悲愤,你会恼怒,你会疑惑为什么大家都在议论,而自己却是成为了牺牲品。”“愚蠢的性格导致了这一切,人多并不能成为你肆无忌惮的资本,至少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如此。”陈宇的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他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的效果存在。既然已经选定了这个男子,那么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孩童的出现而改变。自己是兽人,更是来劫掠的。一名兽人匪徒,自然要有其凶悍的一面。冷然的将这番话说出,果然周遭没人敢说话了。事已至此,陈宇也不犹豫了,随着指骨发力,男子的脖颈一声脆响后,失去了生息。随手的一甩,陈宇有意的将男子的尸骸甩到了那孩童的身旁。“记住,别像你爹那么愚蠢。”话毕,回身,继续坐到那木床之上等待着。周遭安静了下来。群众们,不敢在胡乱说话了。哪怕是说,也是悄悄的缩在房屋之后。陈宇能听见,但懒得搭理。只要这些家伙,别像燕雀一样叽叽喳喳,让他特别烦躁就行。目光看向远方,陈宇估摸着,县城内的强者,军士差不多也该聚集过来了才是。但这时候,一旁,先前那孩童却是眼眶红了。蓄满了泪水的他,陡然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疯狂的朝着陈宇甩动了过来。啪嗒。陈宇的额头,被石块砸击,留下一块灰白的印记。这自然不是受伤了。而是那石块上附着的尘土。孩童发疯了一般,捡起石块,连连的朝着陈宇甩动,口中更是嚎啕大哭:“你还我爹,你还我爹……呜呜……”悸哭声很凄惨。一个年少的孩子,丧失了父亲,而且,就在眼前,可想而知,对于内心的冲击有多么巨大。这是多么正常的一幕,大家都能理解。陈宇同样也能。但理解,不代表能够放任。陈宇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种族,更清楚此行的来意。滥杀无辜,屠戮人类,也许并非心中所想。但挑衅自己,却是无异于自寻死路。孩童悸哭着,陈宇默不作声的从地上捡起了先前孩童扔过来的石块。而后冷漠的看了看对方一眼,两根手指就这么屈指一弹。若是先前孩童扔出的石块,乃是弹弓发射的力度。那么此刻一弹指而出的石块,则是好似大炮轰击。石块在空气中剧烈的摩擦,好似要燃烧起来一般,直勾勾的飞掠了出去,直至穿过孩童的头颅。破碎的脑袋,雪白的浆液,猩红的液体四溅。引得所有人惊呼。陈宇再次站起身来,近乎怒吼一般开口:“都闭嘴!”“在让我听见谁说一句话,你们所有人,都得死!”陈宇烦躁了,彻底的烦躁了。为什么,这些家伙,就非要来招惹自己呢?为什么,这些人,就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呢?但这里正是应了一句话,不做死就不会死。盲目的信任这些守城的士卒,但真正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永远是自己的实力。这里,可不是法制的社会主义国度。没有至高的存在能够镇压魑魅魍魉。这里,动物是能成精的。陈宇很不理解这些家伙,为什么非要作死。接二连三的杀戮,让他有些狂躁了,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陈宇大步的走到城墙下方,而后微微屈膝一个跳跃。轻易的跃上城头后,在诸多军士惊恐的眼神当中,一把拽住了一名看起来地位颇高的将领。“我不等了,你带路,老子直接去你们的城主府!”陈宇终究是不耐烦了,拽过一人后,跃下墙头,再次回到了萨摩的背部。那将领浑身在发颤,只有被陈宇握在手中,才能感知到自己力量的渺小。没敢任何的辩驳,他指着前方道:“前面的路口直行,七百米后左转……”此刻的将领彻底的成为了人形导航,指引着陈宇前进。而另一个方向,一名健壮的汉子同样身披戎装,手持着巨斧,踏在马背上,朝着此处而来。他正是姗姗来迟的县城之主,雷萨天。之所以来的如此之慢,实际上,乃是他做好了充足的布置。将一则则命令传递。足足将驻扎在整个县城内的几只部队全部召集了过来,聚集了数千人后,才包围了过去。毕竟,从传来的情报处,得知的讯息是很吓人的。能够一拳轰塌城墙的家伙,起码都是七阶高级的实力了。这种等阶的强者,需要做好长足的准备才能进行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