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武点点头道“所以你们要扣留凶手,这才与他们发生了武装冲突”郭景朋道“正是如此”王红武问道“这一战,你们战果如何”郭景朋道“共打死打伤官军八十九人,俘虏四十六人,有七人在混乱中逃脱。”王红武转向贺人龙道“贺军门,你用不用问问你的手下,事实是否如此”贺人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名天策军军官肯定没说谎话,自己手下是个什么德行,他心里有数。贺人龙部有一大半兵力都来自农民军的投诚人员,还有一小部分,原先就是土匪。“我的兵丁犯了军规,自有我贺人龙来处置。”贺人龙愤愤不平地道“可是天策军杀伤我部如此多的官兵,还请怀远伯主持公义,交出凶手,否则我贺人龙如何服众”王红武轻笑道“贺军门要请我主持公义”贺人龙大声道“正是”王红武看了看那些俘虏,目光变冷道“以我看来,为严肃军纪,所有参与迫害妇女者应该一律斩首,以儆效尤”“你”贺人龙鬚发皆张,怒吼道“怀远伯,你不要忘了,这些青楼女子乃是贱籍,即使官司打到朝廷,也是罪不至死。”确实如此,在大明律中,贱籍是没有完全公民权的,所以杀人不必偿命,只是会受到其他处罚。王红武严肃地道“贺军门,现在是战时,一切违反军纪者必须从重处罚。还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贺军门,我们是天策军,对所有治下的百姓都是一视同仁,在我眼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贱籍。”城的法律法规已经实行多年,逐步深入了人心,城的民众终于发现在这样的法律保护下,无形之中去除了无数枷锁,城的氛围更加活跃祥和。“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贺人龙快被气疯了,王红武竟然口口声声否认贱籍,以本时空的眼光看,完全不可理喻。贱籍,千年以来,历朝历代都是存在的,而且历朝历代的朝廷所持的态度都大同小异,可以说这是一种常态。其实这是一种观念冲突,王越和其治下的城和天策军,正在形成自己独特的文化和理念。城经济和科技的飞速发展与此密不可分,富裕、繁荣、昌盛的城已与大明其他区域迅速脱节。城的百姓越来越自信,他们均以城人为荣,许多旧有的观念在富足的生活环境下逐渐被瓦解。城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全部带走”王红武命令道。“是”连长郭景朋立正道。“你们敢”贺人龙怒吼道,仓啷一声,他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哗啦啦”随他而来的部下纷纷亮出兵刃。“刷”在场的天策军调转枪口,纷纷瞄向贺人龙的人马,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诸位冷静,诸位冷静。”一起前来的陈永福连忙当起了和事老“我等都是朝廷的官军,怎可意气用事万勿动了刀兵,伤了和气。”“陈军门不要再说了,这些人我必须要带走。”王红武严词拒绝道,他又对贺人龙道“贺军门,如果你要武力阻止,休怪我王红武不留情面了。”贺人龙握刀的手已全是汗水,那是紧张的。刚才一怒之下的冲动之举,在被天策军冰冷的枪口瞄准后,突然冷静下来,天策军不好惹呀,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天策军那强大的火力。自己和李自成比也强不到哪里去。其实死几个部下对他来说也没多大事,但这是关乎颜面的问题。如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被天策军砍了,对自己的威望将是个巨大的打击,所以他才这样愤怒。但是形势比人强,天策军不是他能惹的起的,趁着陈永福做和事老,贺人龙就坡下驴收刀入鞘,向王红武一拱手道“怀远伯,人龙自会向丁总督稟明,讨个说法。”说着回身对部下道“我们走”哗啦啦,贺人龙带着人走了。王红武看着他们的背影,下令道“命令宪兵队深入全城各处,无论是天策军还是其他官军,有违反军纪的,一律逮捕,罪行严重者,将执行战场纪律。”天策军各师都有直属的宪兵队,接到命令后,宪兵队全体行动,散布全城纠察军纪。“至今天下午十八点,共逮捕违反军纪的朝廷官军八百三十六人,其中掳掠民财,奸人妻女,民怨极大的共有三百五十二人,包含贺人龙部三百二十三人,陈永福部二十九人。在我军抓捕过程中,遭遇反抗四十七起,当场击毙二百三十三人。”教导员王文权道。王红武问到“我军军纪如何”王文权道“我军士兵无严重违纪行为,一些小错误,已被宪兵队记录在案,纳入考核。”“我的意见不变,无论哪部分官军,罪行严重者,必须执行战场纪律。”王红武看向王文权和孙元龙道“教导员和参谋长的意见呢”所谓的执行战场纪律,就是死刑。“胭脂楼的现场我也看了,真是触目惊心呀。”王文权道“我同意司令的意见。”参谋长孙元龙也点头道“我也同意”“那好”王红武点点头道“那我们联名向司令部发电请示。”紧急事态,师部成员有临机处置的权利,重大事项需向天策军总部彙报,毕竟是几百条人命。天策军司令部的回电很快就到了,支援第四师的正义行动。王越在回电中补充道鑒于明军贺人龙部组成复杂,军纪散漫,为防止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必须一天内请他们出城。与贺人龙不同,因长期驻守在首府开封附近,陈永福部的官兵组成相对单纯。八月二十三日早晨,在福王府门前小广场上,由天策军召集并主持召开了公审大会,公审的对象正是那些参与了打砸抢杀的明军官军。大明钉子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