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还想展示另一种极端情况下的发射方式，但是因为危险性比较大，没有得到支持，因此作罢。就是直接把火箭弹的后盖取掉，然后直接用火把点燃发射……对沙普尔来说，已经足够了。今天他所看见的两件地面部队主力装备展示出来的性能和战斗力，都达到了颠覆他认知的范畴。无论是火控系统走到了世界前列的亚洲虎坦克，还是能够有多种发射方式的107火箭炮，都刷新了他对武器的认知。最大的震撼来源于，这些武器的生产国是华夏。华夏人能造出这么先进的武器？要知道，沙普尔也好，伊拉克人也罢，他们到这边来的初衷只不过是为了买到能够尽快投入战场的武器弹药而已，从来没有想过获得多么先进的武器装备。沙普尔很肯定一点，这一趟是来对了。安顿下来吃了欢迎宴，沙普尔就迫不及待的要求举行谈判，并且点名要马金涛参加。他以为马金涛是重要的技术负责人，话语是比李路这样的年轻谈判代表要权威得多的，因此提出的要求。李路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晚饭后，双方在三号楼小会议室里举行了第一场非正式谈判。本来外事部门的领导要求在场的，但是新光明厂以及新兴公司那边打来电话，说的都是同一个意思——那是企业之间的商务谈判，政府部门没有必要参合。外事部门的领导因此作罢。李路是很担心这一点的，外事领导在场，很多话不便于说，谈判的性质也会发生改变。马上举行谈判，可见沙普尔的心情是很急切的，他恨不得马上把今天所见的两种大杀器拉回去投入战场，以扭转己方的不利态势。当前的战场态势，什么谈判策略技巧，为了扭转局势，那些乱七八糟的全都可以抛掉。李路、马金涛和牛军组成了红星厂这边的谈判小组，沙普尔那边显得有些力量单薄，他只带了个助手兼翻译。示意牛军把相关的产品资料拿过去，李路开始说道，“沙普尔先生，我本人很理解伊朗当前所处的战场形势，对我们红星厂来说，全心全意为客户服务是最高宗旨。因此，针对你们的具体情况，我们特别制定了三个高端套装。请看相关资料，我一边向您介绍。”马金涛端起茶杯用喝水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自然。在他看来，李路就是个大忽悠，什么高端套装，简直就是胡扯。套装里，除了亚洲虎坦克算是新武器，其他的都是老式装备，甚至在华夏陆军里都显得老旧的装备。结果怎么着，让这小子给改吧改吧就成了新式高端武器。就拿107火来说吧，那玩意儿陆军用了多久，六十年代的东西，往吉普车上一装，其他的根本没动，就成了恶狐轻型轮式火箭炮系统，听名字就觉得高大上。其实，沾上点泥巴，别人根本分不出吉普车上的火箭发射器到底是武器还是农具。“三个套餐中，我个人推荐a套餐，包括亚洲虎坦克，恶狐轻型轮式火箭炮系统，四十毫米单兵火箭弹系统。”李路说，“据我所知，伊拉克人购买了大量的坦克，包括我们生产的59式和69式，还有为数不少的63式装甲车以及拖曳式火炮。我推荐的这个方案，是具有针对性的。”沙普尔认真地对比了三个套餐，点头认同了李路的观点。他是知道伊拉克人也在华夏购买武器的，但他不会点出来，彼此心照不宣。伊朗的情况和伊拉克的相似，都没有国防工业生产能力，许多武器装备依赖进口。而华夏不同，尽管经济落后，但却是世界上仅有的几个具备完整国防工业体系的国家之一。因此，无论是伊朗还是伊拉克，都不想得罪华夏人，哪怕明知华夏人出售武器装备给彼此的对手，他们也认了。华夏人还是公道的，一碗水基本上端平了。伊拉克人获得了坦克，这不，现在人家也愿意出售更加先进的亚洲虎坦克。“对于采购目录，我基本没有疑问。”沙普尔放下资料，道，“李先生，马先生，我最关心的依然是之前谈到过的两个问题。价钱以产量。”李路和马金涛相互看了一眼，马金涛说，“沙普尔先生，亚洲虎坦克的价格已经报过了，三百万，这个价格是出于两国源远流长的良好关系而制定的，不能再少了。”“产量呢？李先生答应三个月内交付三十辆，我认为这依然不足以我们应对伊拉克强大的装甲力量。您知道，运输需要花掉至少两个月的时间，我们迫切需要补充坦克。”沙普尔说道。马金涛摇头，道，“很遗憾，这已经我们产能的极限了。”他很清楚亚洲虎坦克的情况。裴磊是红星防务公司那边的项目技术总管，他代表的是红星拖拉机厂这边的，主要负责生产车间的建设。除了现在还在新光明厂厂区内的第一车间，红星防务公司正在建设第二车间，就放在了红星厂边上，用于亚洲虎坦克的生产。第二车间投入生产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因此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李路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沙普尔先生，我这里有一个临时解决方案，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请说。”沙普尔看向李路。李路道，“基于59坦克的改型，使用动力更大的柴油发动机，换上亚洲虎坦克的火-控-系统。这样的改装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另外，我可以提交申请，从我们的武备库房里提取现车……”“确定能够实现？”沙普尔一下子来了兴趣，这显然是交货速度最快并且性价比更高的选择了。李路道，“如果您能签订一百辆亚洲虎坦克的合同，我可以保证在半年时间内为您提供两个团的59改。”他甚至在心里说，如果钱到位，59魔改也不是不能卖……沙普尔一下子就失望了，果然是天上不会掉馅饼。一百辆亚洲虎，那这就是高达3亿美元的合同了。他无奈的摇头，“我们没那么多钱。这场战争我们要给萨达姆一个狠狠的教训，恐怕不会在短期之内结束，国内经济受到了影响，我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李路摊了摊手，“那么很遗憾，这样的话，我无法保证刚才的解决方案能够顺利实现。或者先谈一谈恶狐轻型轮式火箭炮系统吧，该火箭炮系统相信能够给予你们很大帮助。”沙普尔点了点头，道，“还是两个问题，价格，产量。”马金涛松了口气，慢慢进入了状态，笑道，“沙普尔先生，产量没问题，可以说你们要多少我们有多少，并且可以马上装船发出去。至于价格，也很便宜，一套不过三十万。”李路连忙瞪了马金涛一眼，抢过他的话，说道，“是的，三十万美元这个价格是很公道的了。一套恶狐包括一辆发射车和一辆弹药车，一个火箭炮连还配备一台指挥车。当然，弹药是要另算的。一枚高爆火箭弹单价是三千美元，物美价廉。”马金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如果不是顾及这是在谈判，恐怕他会揪着李路的衣领说小李你也太狠了吧不是说好了三十万华夏币的吗！十二管的107火多少钱？造价大概在十万元左右，哪怕加上一台经过改进的吉普车，也不会超过二十万元。至于107毫米口径火箭弹，造价不超过一千元。你踏马的卖三十万美元！一枚火箭弹你要三千美元！恶狐轻型轮式火箭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怎样搞出来的，马金涛再清楚不过了！红星厂几个工人上阵把两者结合起来用不了一天的时间！组成部分都是现成的！在马金涛这里，直接把金额后面的单位变成美元，简直是禽兽啊！这么做太黑心了，一点都没有考虑两国源远流长的友好关系！马金涛盯着沙普尔，心跳加速，他生怕把沙普尔给吓住了从而拒绝采购，那么李路你小子就成罪人了！如果沙普尔生气，从而向有关部门提出抗议，你李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别说马金涛，牛军也紧张得很，她也是知道这些武器装备的情况的。亚洲虎坦克的售价谁也说不上什么来，毕竟那是合资的东西，克莱斯勒防务公司也要赚钱，而且亚洲虎坦克的性能很先进。按照之前的定价，差不多两百万美元，美国佬拿走利润的大头，红星防务公司得少部分。卖三百万美元这个价，利润的分配比例也是一样的，红星防务公司差不多能多拿到三十万美元左右的利润。按照三百万美元这个单价，实际上，红星防务公司拿到手的净利润不会超过八十万美元，按照股权比例分红，到李路手里的就更少了，估计他有个十来万美元就是不错的，卖掉一百辆落入自己口袋的也就是个几百万美元，大头都得上交国家，成本太高了。这也是李路对亚洲虎坦克能卖掉几辆不怎么热衷的原因。几百万美元看似很多，但是摊在整个交货期里，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一百辆亚洲虎坦克，就算第二车间投产，两个车间全力生产，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才能完成这样一个订单。牛军清楚李路的心思，因此对李路极力推荐恶狐轻型轮式火箭炮系统不会感到奇怪，但是李路居然报出这样高昂的价格，这不是在赶外商走吗？小会议室的气氛陷入了很怪异的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