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喜好这点，各人有各人的喜好，这个实在是不能强求。人家不喜欢吃榴莲，你总不能逼人家吃吧？从早上一直卖到下午四五点钟，李楠负责的榴莲一共才卖了一份，而其他的水果都卖得七七八八了。“妈，这榴莲怎么办，这天放了一天了，要是明天再卖会不会不太好啊！”李楠看着剩下的三份榴莲，实在是有些纠结，还好带过来的不多，一共就带了一颗榴莲的量。一颗榴莲四块肉，卖了一块，还剩三块。“算了，带回去给你们做榴莲千层吃，剩下的还能弄点榴莲酥。”季娟看天色也不早了，虽然晚上也不是不能卖水果，但是考虑到李楠他们明天还要上课，所以就打算收摊子回家了。“东西收拾收拾带回去吧！”一声吩咐，李冀，李楠他们就赶紧把剩下的那点水果都收拢归位，然后放到后备箱里面准备回家。“妈呀，真是难以想象，我今天竟然站了八个小时，小腿肚子痛死了！”李彤坐在车后面，一边用手揉搓着自己的小腿肚子和脚踝，一边抱怨道。李楠没有说话，因为他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以他原来的身体素质，估计会比李彤还要惨一些。因为他是平足，久站更是吃力。不过现在不会了，要是个金丹期修士站八小时都会累倒的话，那修行还有什么意思？所谓修行，说到底不还是整个身体素质的提升吗？“你就别抱怨了，老妈以前不也站了八个多小时！”李冀在边上有些感伤。他们这不过才站了一天就累的要死要活的，可是老妈她以前不是天天如此吗？“哥，老妈是坐着的好吧，老妈是只有客人来了才站起来收个钱而已！”李彤立刻反驳。老妈一直都是坐着的好吧，因为就只有一个板凳，所以他们三个是站着招揽客人，季娟就坐在那边负责收钱。“呃……那不是因为有我们在吗？要是我们不在的话，老妈她肯定也得站起来招揽客人！”李冀憋了好一会儿，梗着脑袋犟道。季娟在前面听着也感觉有些好笑：“那倒还真没有，一天站到晚还是蛮累的，我一般就坐着，有人买才站起来表示一下尊重。我也有个叫卖的喇叭，不过今天放在车里没带出去！”谁还不会享受咋了？既然有喇叭能放，何必要张嘴招呼呢。今天要不是他们三个都在，想让他们见识一下，也没必要不带喇叭。“妈……”李冀真的感觉有句妈卖批要讲，也没这么拆台的，这是亲的吗？“你别不乐意，虽然你有些地方说的不对，但是十来年前，我和你爸不都是沿街叫卖来着。刚开始的时候对市场受众什么的都不了解，有些东西进多了卖不掉，只能拖着车，延着乡村一些老乡家一家家的问，走了好几个村才把东西卖了。”说到这，季娟就不由得想起当初的苦日子。那时候是真的苦，每天天刚擦亮就要起来，骑着二手自行车去进货，一天忙到晚也赚不到多少钱，就真的单纯的赚个辛苦费。因为他们手里没有货源，每次进也不会进很多，所以价格上面肯定没有太大的优惠。这样的话，他们收购价其实比真正的售卖价低不到哪里去，还得卖的比商店便宜，要是不比商店便宜，别人根本不愿意来你这买。这样能赚多少钱？一些针头线脑的更是基本不赚钱。偶尔卖出一两件大件，稍微贵点的东西，才能赚几块钱，可是大件哪是那么容易卖掉的，就算卖得掉，他们手里也没本钱多买些过来卖。因为他们承担不起，承担不起那些大件砸在手里的后果。从刚开始意气风发，想要做大做强，到后来因为某些东西砸在手里，前面几年攒的钱都亏了个干干净净，再到努力奋斗，日子过得稍微好点，也不过才是十来年前的事。后来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不再想那些下海经商变成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的新闻了，索性盘了个店铺，把原本的沿街叫卖变成了固定的杂货铺子，几年前又改成了超市。家里的生意从十来年前就一直是季娟在做。当初一批东西砸在手里卖不出去，前几年攒的钱基本都亏掉之后，李建国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所以就放弃了，外出打工，每月寄点钱回来。后来杂货铺子的生意是季娟一点点地重新攒起来的。那段日子是最苦的日子，丈夫不在家，在外面打工，家里三个孩子要照顾，季娟自己还要忙着进货，忙着卖货。刚开始那一两年，李楠和李彤真的是被季娟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在街边叫卖着长大的。后来盘了个铺子才好点。现在想想，季娟都觉得自己当初实在是有些神奇，那样的日子竟然能够坚持下去，现在想想都觉得那时候实在是太苦了，可是当时却不觉得苦，可能是因为太忙太累，根本顾不上思考苦不苦的事。“妈……”李楠有些担心，因为他好像看到老妈眼角有些湿润。季娟吸了下鼻子，打了声哈欠，揉了揉眼角因为打哈欠渗出的泪水，笑着说道：“没事，我就是开心，那时候哪能想到今天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是啊，有什么好伤心的呢？苦日子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有车有房，子女双全的，好日子不还在后头呢吗？……大晚上的，李建国都快崩溃了，里面到处都是弥漫着的榴莲气味，特别是那个榴莲酥的味道，熏的烤箱和厨房里几乎不能待人。李建国是半点受不了榴莲的味道，在榴莲酥出炉之前已经戴上了口罩，垂死挣扎的问道：“你们能出去吃吗？”“不能！”回答的那是异口同声。开玩笑，在家吃把窗户关紧点是无所谓的事情，要是出去吃，味道太大了，容易影响邻里和谐。
